“听说了吗?”嘴碎的狱卒趁着闲暇时刻一刻不停地聊着最近的奇闻,“平阳侯家的那个贵妾的事儿。”
众狱卒手里抓着炒熟的花生都围上来,“那个贵妾咱们倒是听说过,平阳侯内院儿里就那么一个女人,连侯夫人都不曾有。前不久那小妾不是刚生了个儿子吗?这会子该正是母凭子贵的时候,她怎么了?”
起话头的狱卒一个大喘气,唾出口中的花生壳,狰狞着表情惊恐道:“死啦!”
众人花生也顾不上吃,倒吸一口凉气,听得更加认真。
“我家娘们儿在知府里当差,我也是这样才知道。”狱卒为了让众人相信他话语的可信度,特地解释了消息的来源,“据说报案的人刚录完口供就被扣在了知府喝茶,压根没出知府的大门,说是喝茶,其实就是为了封锁消息,这才没闹得沸沸扬扬。县老爷正彻查这件事儿呢,他刚一上任,就出了命案,这消息要是太快走漏了,城里人心得怕成什么样子。”
几个狱卒磕着花生点点头,有人附和道:“是这么个理儿,再说这个案子要是办不好,民心难安不说,平阳侯那头可是不会善罢甘休吧?他家孩子半岁都不到,才刚会爬,就没了亲娘,也是可怜。”
“可查着什么眉目了?”有人接话道。
“喏,”狱卒下巴往监狱里面一扬,“听说死的时候屋里只有一个丫鬟伺候着,这会子刚把人抓来,关在最里间了。”
众狱卒不约而同地都往最里间看去,想看个最新鲜的热闹,看看这有胆子杀了堂堂侯爷贵妾的丫鬟到底是个什么厉害角色。
只见那间牢房里关着的人勉强能看出来是个女子,穿着宽大又破烂的囚服,头发上沾满了稻草,蓬头垢面的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众狱卒本以为那囚犯会在牢房内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谁知对方连喊冤也不喊,躺在稻草堆上睡得正香?
总不至于是晕了或死了,县老爷还没对她进行堂审,压根没动过刑,说不定还是重要的证人,怎么可能有人对她动手。
众狱卒摇摇头,纷纷感慨这丫鬟也是心大时,一个衙役进来,说是县老爷要提审丫鬟。
围在一桌的狱卒中走出一个,拿着钥匙去给衙役开门,怪的是那丫鬟一直不曾醒,狱卒上去踹了两脚人也没动静。
该不会……是死了吧?
狱卒心里直犯嘀咕,忐忑着将手伸到丫鬟的鼻孔下,探了探丫鬟的鼻息。
没、没气了!
狱卒吓得不轻,一个转头却见丫鬟猛的睁开眼,瞪大的双眼,一转不转地紧紧盯着他……
“啊!啊啊啊啊!”狱卒被吓得一个激灵摔在了地上。
衙役踹了一脚坐在地上被吓得不轻的狱卒,语气颇为不耐烦,“瞎嚷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