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xqishuta.co
被半拖半架着来到了英国公府邸,一进厅堂,就看见英国公满脸黑线的坐在那里,看着一个一脸莫名奇妙的儿子,一个非常无辜的未来女婿,当时老爷子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案之上:“你们两个惹祸的东西,给我——”想想让自己的儿子跪下真舍不得,再看看,越看越可人的未来女婿,也实在是不忍,于是就有些泄气的再次砸了下桌子:“都给我坐在那反思。”
毛玉龙就寻了下首坐下,然后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进入禅定状态。
小胖子坐在那,却是眼珠四转十分不安分。
老国公站在窗前遥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却是沉默不语,整个书房显得诡异一般的寂静。
还是小胖子坐不住也憋不住,只是一会的工夫就开口道:“爹,你说我闯祸了,可你看看,我那一天不闯祸?闯祸了,让我老姐出马,摆平也就是了,至于让您巴巴的从大营回来吗。”然后看看依旧站在窗前不动的老爹,小胖子再次道:“再说了,这两天我可消停的很,一直陪着我哥哥收拾家里,四出拜访,根本就没招猫逗狗惹兔子生气,我老实着呢。”
老国公似乎是没有听见小胖子的自夸自雷,很久之后,叹口气道:“玉龙,你说说。”
毛玉龙就长叹一声。
他不得不佩服老国公的耳目众多,只是快午间发生的事情,到下午就被驻扎军营的老国公探听明白,也算是手段。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京师势力错综复杂,斗的是如火如荼,在这波云诡异里,谁不得多长个心眼,尤其是这英国公累世不倒,更在这个老国公手中达到了巅峰,其中更是十分警醒谨慎,也是该有的手段。
整理了下衣衫,斜了一眼惹事的小胖子,毛玉龙郑重的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在如此大朝局下,谁能独善其身?趟进这趟浑水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了的。”
老国公闻听,身形一僵,然后慢慢转过身看向一脸恬淡的毛玉龙,盯住他那突然变得深邃起来的双眸,好久。
他实在没想到,一个十六七,没有经过事事历练的小学生,在这个时候,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说的一针见血,直透要害。从这一点可以印证,赵伯说的他对论语解读当世无人能及的评语,似乎说可信的了。
收起目光眯起眼睛,老国公开始审慎的从新评估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了。
“其实我那舅爷前倨后恭的表现,我就知道,我兄弟嚣张的报门,就已经开始被人算计了,国公府被拉进了这场政治漩涡而不能自拔了。”
“沈光祚宦海沉浮,大风大浪经历无数,在这个关键当口,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你们两个小年轻载到他手里也不算冤枉。”老国公慢慢的点头,然后踱步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端起已经凉透的茶盏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长叹一声:“我们这些开国勋贵,大部分都是武将出身,第一代公侯之后,便一直为朝廷镇守四方,慢慢的就成为了一个个将门。”
面对老国公讲述勋贵历史,毛玉龙立刻聚精会神的听着,这是增长知识的最佳机会,这是在别处怎么也不会听到的知识,千万不能错过。
看看变得郑重严肃起来的毛玉龙,老国公很是欣慰,就继续和他说:“国朝开国时的勋贵子弟和永乐靖难时的勋贵子弟历来强势,在那时候,朝堂并不是文官独大,武将一样有地位,而且也不低,是可以和文官分庭抗礼的存在,甚至地位更高。因为武将大多数是贵族,俸禄也比文官高很多(徐达年薪高达一万石,比一品文官高近十倍),当时洪武爷和成祖爷爷扶持并依靠我们制衡文官集团(朱元璋可能是汲取宋朝武将地位低下的教训,特意建立了一批勋贵武将)。但是土木堡之变把那些勋贵子弟都葬送了,特别是那些在朝堂有话语权的勋贵子弟,都在这一役死光死绝。剩下的传人,要不是年龄还小的,就是一些没权力没才识的,才造成朝堂上武将勋贵逐渐给文官打压得永不翻身。”
毛玉龙就轻轻点头,感情事情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