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在身旁红袍大太监的搀扶下站起身,走下了台阶,来到了我们两个面前,“让朕看看,多少年没有人来过此地了,你二人穿着如此奇怪,不知是哪一族的人士?”
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我跟吕虫子现在穿着的还是潜水用的水靠,哪一族也不能穿这玩意当常服啊,吕虫子挠了挠头,“万。。。皇上,这不是哪一族的服饰,是我们那里潜水时穿的衣服,我们俩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
那红袍大太监看吕虫子的样子就要出声训斥,被皇帝陛下挥手制止了,“承恩,这都几百年了,你怎么还是想不明白,不是大明啦,哪里还有那么多礼节啊。”
承恩?大太监承恩?我悄悄侧眼盯着那个红袍大太监,心道此人莫不是明末大太监王承恩。
中国几千年历史上,太监多被冠以宦官乱国的恶名,不论是汉末十常侍,南宋秦桧,还是明末魏忠贤,个个都是臭名昭彰,独独这位司礼秉笔大太监王承恩,在李自成打进北京,一个朝代即将覆亡,几十万人卸甲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护佑君主,不畏强敌,在最后的时刻受命亟整内宫,以备亲征,后在内宫告破以后,随着思宗退往景山,思宗自缢于一棵歪斜的老槐树上,王承恩吊死在旁边的海棠树上随思宗而去,后来清康熙帝感其忠义,还特地在思宗陵附近为其修碑立传。
我发呆的功夫,吕虫子正在给皇帝陛下讲中华人民共和国是怎么回事,陛下捻捻胡须,笑道,“妙妙妙,朕曾读史书,知神州大地旧有华夏中夏之称,如今取名中华,正和古人之意,好名字,好名字啊,只是朕万万没想到你所说的,大明在朕之后又传数年,历两百七十六年而终,这北方蛮人,居然也一朝而立两百七十六年,与大明丝毫不差,看来实属天意啊。”
吕虫子听皇帝陛下这么一说,赶紧接话道,“皇上您谦虚了,那些蛮子能跟您比么,我虽然读书不多,也知道终明一朝,未曾做过丧权辱国之事,可您瞧瞧蛮子的大清都干了些什么,割地,赔款,投降,放权,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吕虫子念书不多,平常也就罢了,我听他越说越离谱,丢人都丢到皇帝眼前来了,正准备制止他,就看到皇帝陛下眼中光芒一闪,精神一振,大声道,“不错,大明终其一朝,两百七十六年,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不纳贡,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国势之尊,不输先古!”
说到这,皇帝陛下一个停顿,闭目仰天长叹,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朕知自己有错,可朕并非亡国之君啊。”
我现在已经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皇帝陛下的身份了,这位正是大明末代皇帝崇祯帝,也是咱们汉人的末代皇帝,至于什么末代皇帝溥仪,那是人家满清的皇帝,与汉人何干。
倒不是我不尊重友族,实在是清朝末年,把中国霍霍的够呛,你看看人家成吉思汗,同样外族称帝,欺压汉族,可好歹还是国内斗争,不但没把人丢到外面去,反而把欧洲打的不敢吭气,可满清**呢,一个中国半拉都不归自己了,说到底,还是当权者太自私啊。
崇祯皇帝情绪稳定之后,又跟我们聊了些后代之事,当他听到二战时期日军侵华犯下的恶行时,愤怒的一跺脚,怒道,“倭人小国,竟敢如此!”
不是崇祯帝看不起日本,就距离他即位之前早些年的时候,丰臣秀吉刚刚统一了日本,发兵侵略朝鲜,历史记载应该是万历二十九年,朝鲜向大明求助,大明认为日军图朝鲜意在大明,于是果断出兵,历经数年两役,彻底击溃日军,日军因此元气大伤,后来没多久,丰臣秀吉就被德川家康给灭了,这是**裸的教训啊,不惹中国,你还能做个日本王不是。
恐怕当年的万历帝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中国会被日本欺负成那个熊样吧。
我们就这么着从开国大典跟崇祯帝聊到了民主富强,许是因为寂寞吧,崇祯帝也挺乐呵的听我们讲诉,我瞅着聊得差不多了,就尝试着往主题上切,毕竟我们俩不能在这幻阵里跟一个死人聊上一辈子吧。
我试探着开口道,“陛下,史书记载,您和这位总管大人最后是上了景山了,不知因何又在此处啊?”
崇祯帝听我问道此事,面上露出了回忆之色,“唔,朕记得朕登基不久后,处死了阉党魏忠贤,锦衣卫查处其家的时候,呈上来了一本古书,这古书用字古怪,只有当时国师认得,依着其中记载,应该是夏时大禹所著,讲的是他铸九鼎传世的事,但不知为什么,书中只记载了扬州鼎所在之地,其他八鼎未曾提及,书末还有太祖皇帝的手迹,详诉了增建机关一事,这本书想来应是当年永乐帝迁都时遗失,历经百年才又重回朕手。”
果然,崇祯帝讲诉的,与陆安同我讲的并无出入,我又问道,“那么不知陛下因何在此?”
崇祯皇帝叹了口气,“朕当年知道此事之后,特地告病不朝,暗暗同国师和承恩前往此处一探玄究,当时大明内忧外患,不得安宁,朕想试试,能不能于此处寻得颠倒乾坤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