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掩的仍旧翠绿的竹扉伴随着轻微的“吱~呀”声,悄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素色长袍、鹤发童颜的老者,手里握着一卷竹简,仙风道骨,眼睛里闪烁着的智慧光芒让人看了便映在心里,再忘不掉。褐色衣衫的一个小童双手把着门沿,伸出脑袋四处张望,似在寻找刚才发声之人,看样子开门的人应该他。
老者瞧见了李冲达和杨艳两人,便立即扔下了手里的竹简,匆忙从竹屋迎了出来,把那双充满了智慧的眼睛瞪大了,死死的盯着着两人,仿佛从李冲达和杨艳身上看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信息。
被一个老家伙用这种眼神盯着,李冲达十分不舒服,身体也隐隐的泛起了鸡皮疙瘩,可是当这个老家伙的眼神移到杨艳身上的时候,李冲达这就怒了!心底怒喝道:“老家伙,敢这样盯着我老婆,如果没有一点点本事的话,那你就去死吧!”
念力立时暴起,李冲达头部的毛孔里仿佛渗出了神性的光辉,映的头发丝晶莹透亮。聚集起的念力如层层山峦重叠,厚重无比,隔开了虚空,自成一界,朝着老者镇压而去。只见那尚在惊骇中的老者身旁的空间泛起层层涟漪,好像被某种力量大力推搡、挤压,由远及近,不断收缩,似要将老者所在的空间碾压。
附近的竹林中鸟雀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一威能,猛烈扑打翅膀,凄切的鸣叫着,朝着远方飞去,似要逃离这片恐怖的地域。
“师傅,小心!”却是好奇的目光一直李冲达和杨艳身上的门边小童首先发现了异状,忙发出一声凄厉急切的呼喊。
“果然,就知道这老家不简单!”李冲达心底暗道了一句。
只见听见小童呼喊后,老者立即收敛了心神,望着四方泛起的涟漪,眉头轻皱,忽地,脸色神肃,双手掐起了一个法决。
似有某种玄奥的气息从这老者身上渗出,引起了天地间的某种呼应,如同李冲达运起先天紫霞真气时沟通天地的情况一样,大自然间的某种力量被这老者借了去。又是一个法决,老者朝天一指,牵引着这股力量在身体外围形成了一个护盾,护盾不断扩大直到与李冲达用作攻伐的念力缓缓相接。
“噗”两股力量一触之下,空气间立时传来“支啦~支啦~”似玻璃破碎的声音,随即摧枯拉朽般,李冲达的念力轰然撞碎了这老者布下的护盾,力量激荡之下,引得老者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面色枯槁,跌坐在地上。
“道友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借来天地的能量布下的护盾,被李冲达用作攻伐的念力直接碾压之后,老者似是不敢置信自己所见的这一幕,望着李冲达的眼神立时变得敬畏起来,如观鬼神。求生的欲望之下,跌坐在地上的老者抛弃了所有尊严,面漏骇人的神色,来不及起身就双手抱拳对着李冲达求饶起来。
这惊人的斗法看起来复杂,其实也就在数息之间,这短短的几息时间里,老者看向李冲达的眼神可谓一变再变。
李冲达也被自己的战果吓到了,当然,他不是惊骇于自己的念力太强,而是惊骇于这老者借来玄之又玄的天地之力布下的护盾实在是太弱。刚开始的时候,老者神态自如的用法决应对李冲达的攻势,身上传来的那种玄奥的气息,李冲达看一眼都觉得敬畏,本想应该是某种大神通,李冲达做好了立马唤出钢铁衣跑路的准备,没想到闹出了这种大乌龙。
还有好多问题没有答案,李冲达可舍不得这个没有威胁却很又神秘的老家伙这么早就死,念头一动,挥手间撤消了聚集起来、用作攻伐的念力,牵着杨艳的手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墩上。
“灵虚子与道友素未蒙面,道友为何对灵虚子下如此重手?‘北岩山人’乃我刚想到的假号,还从未用过,道友为何知道?”在小童的搀扶下费力的自地上爬起来,老者面色凄惶,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强忍住惊骇,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看来我没有找错人,你就是北岩山人。”李冲达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随后“嘿嘿”邪笑一声,一副怜悯的神色望着灵虚子,道:“至于我为什么对你动手?等你有了道侣以后你就会明白!”那猥琐的样子引得杨艳给了他一个美丽的白眼。
灵虚子闻言,思索片刻,眼中一片茫然,一看就是修道修傻了的样子,丝毫不懂男女之情,却又不敢质疑李冲达,只能再次出声,道:“既然道友此来是为了寻我,必有所吩咐,灵虚子定当竭尽所能,助道友排忧解难。”
看着这自称灵虚子的北岩山人如此识趣,李冲达满意的笑了,点了点头,先是嘀咕了一句“别一口一个道友,我听起来瘆的慌,说不定哪天就中了‘道友请留步’的套儿。我叫李冲达,你也可以叫我紫阳!”也不管灵虚子能不能听懂,接着道:“我与内子如今来寻你只是为了询问点事,并不需要你怎么样。”随即话音一转询问道:“你初见我俩时,为何一副惊骇的样子?”
听见李冲达说只是要找自己打探点消息,灵虚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收起了惊骇的神色,又恢复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整了整身上因刚才斗法狼狈而乱的衣衫,灵虚子也坐在了身边的石墩上,对着李冲达和杨艳自嘲道:“却是灵虚子自以为是了!初见道友……初见紫阳你二人时,灵虚子只发现两位于这世间毫无因果,本以为二位不是当世之人,而是被那件东西招来的!却不想紫阳竟是如此境界的修士,跳出了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摒弃天地轮回,断绝了世事因果。观紫阳你的根骨不过二十余载,难道获取了仙人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