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半半,她一直一直都提着心吊着胆,若不是一直被夏获鸟紧紧地拉着手腕,她恐怕早已经忍不住要上去夺走牵机。不过她方才全都听明白了,她了解她不能去坏了规矩,最怕的便是自己帮不上忙还反倒拖累了林苏青。
因此,就算心中紧紧攒着,高高的悬着,担惊受怕连呼吸都变得难为,她也依然努力地、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瘦瘦小小的身板儿不禁止不住地颤抖。
“林苏青。”夏获鸟忧心不已,“你并非走投无路,委实没有必要冒牵机之险。”
“是呀~”那人偶也佯作担心,而后道貌岸然的笑道,“你并非走投无路,可是~当前还有比这条路更好的路可供你走吗?不妨说与我听一听,也好叫我也开一开眼界。”
“他在激你。”夏获鸟疾言厉色,“你要冷静!”
林苏青眉头紧锁,思忖了良久,蓦然缓缓转身对夏获鸟敬重地点一点头,随后转回向那人偶,展眉淡然一笑道:“晚生自来,最怕的是死,最不怕的也是死;最想求的是活,最不想求的,也是活。”
“那你当是无畏无惧啊。”
“前辈真乃知音。”一语话罢,林苏青素手摘下一枚牵机小果便要作势服下。
“等一下!”狗子乍然一吼,打断了他,而后以正常的音量提醒林苏青,“你先别忙着吃。”
随即便见它冲那人偶凶道:“久闻你性情古怪,尤其善变得很,如何能保证林苏青通过牵机成功活下来之后,你就一定会兑现承诺教他秘术?”
它气势汹汹,然而人偶丝毫不给它面子,无足轻重道:“爱信不信,不信作罢。”
“好了。”林苏青出言制止住即将爆发的的狗子,始终如初温和,“既然是我自己选择了这一条路,究竟是否是绝路,也须得我自己探一探才能知晓。莫要因为我而为难前辈。”
人偶斜了狗子一眼:“亏你是位战神,你学学这小子,多会说话?”这是你人偶头一次与除了林苏青以外的人说话。
被如此嘲讽,若不是林苏青一个眼神过来,狗子早就冲上去薅那人偶几爪子了,可气啊,这时候它怎么能上去添乱?便只好忍下了这口恶气。心中愤然,等着事后老子一块儿把账给你算得明明白白!
“前辈,晚生即刻便服下一粒牵机,绝无作假,望请您瞧仔细了。”林苏青点了个醒,在那人偶看向他来时,他摘下一粒橙黄色的小果实,毫不犹豫地服了下去。他服得干脆利落,揪着的却是别人的心绪。
最顽皮的地枇杷此时忽然扭过脸看着夏获鸟拉着半半,看着她所拉住的半半的手腕处被掐得苍白,看着半半的整个手腕前部的整个手,都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堵得发紫。
狗子的小爪爪用力地抠着地面,只见那橙黄的果子不过方刚入喉,林苏青的脸色即刻就透着青黑,他眉头紧蹙,嘴角溢出一缕黑血,猛地就是一口浓血呕出,它连忙变大身躯去承住摇摇欲坠林苏青,可是哪里撑得住,林苏青顺着它的身体就滑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夏获鸟紧忙上前来检查林苏青的情况,她翻看他的瞳孔,已经不见瞳仁,又探他经脉,暴动得厉害。
“谁也不能救。”人偶冷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