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地跪下,跪的直直的,可本是想服软的话语,说出口时,却莫名很是强硬,还透着些赌气不满之意。
话一出口,他立时察觉了,“是臣失言,陛下……”臣并非此意。
“翩如鸿,你实在太让朕失望!”
岑月吟已然怒不可遏,猛的甩开手中攥着的衣襟。
呵,莫不是君家倒了,君博宁不再挡他的路,他就觉得这宫中是他的天下了,竟敢连她的话也当作耳旁风?
看来,她真是太过放纵他。
“既然觉得日子太清闲,有功夫去想着帮这个帮那个,不如去抄抄《皇家私法》,一遍不够就两遍,两遍不够就十遍,好好学学规矩。抄明白之前,不准踏出惊鸿宫一步!”
岑月吟语气生冷,话落,竟是看也不看翩如鸿一眼,直接撂下一句,“跪安吧。”
“……是。”
翩如鸿无法,只能恭身退离御书房,几乎是在他踏出宫殿的瞬间,身后隐隐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哐啷”声尤为刺耳。
回到惊鸿宫,华一小心的在书案上铺好宣纸,偷偷的觑着自家殿下。
殿下与陛下又起了争执,想必定然心情极差,可他嘴笨,不太会安慰人,只琢磨了半晌,试探性的开口,“殿下……”
刚出声,却见自家殿下骤然低笑了一声。
这?莫不是气糊涂了?
翩如鸿想了想,陛下应是信了他与赵将军并无牵扯,不然怎会只罚了他禁足抄书,且未规定具体时间,只是说让他抄明白了再出门。
这不就是等着他服软去哄她吗?还让他随时出宫。
而前些时日,君文殊获罪下狱,按照律法,君博宁已然入了天家,是与君家无瓜葛了的,不会受到牵连,最多是会遭陛下厌弃。
若是他聪明谨慎些,在宫里不作妖,是能闲散富贵的。可陛下却二话不说降罪于他,现今已被收押大牢,等待问斩呢。
先前他设计害了君博宁,陛下明明知道,却也当作不知道,反而对来诉苦告状的君博宁不假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