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迈得又快又急,她都能想象得到他气急败坏,又颓然如丧家之犬的模样。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许皓月只用一句轻飘飘的讽刺,就彻底寒透了陆成舟的心,可她的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就像被撕破了个口子,冷风呼呼地灌了进去。

    她越想越懊悔。

    说出口的话可以收回,破碎的感情该怎重修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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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露重,许皓月匆匆洗漱完,就钻到床上裹紧被子,跟罗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直到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许皓月和罗俏交换了个狐疑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了。

    村里人都睡得早,这个点儿,外头一片漆黑死寂。除了学校里几个年轻人,谁还会大半夜来敲门?

    “谁啊?”罗俏喊了一声。

    “是我。”门外响起低沉的男声,“陆成舟。”

    罗俏飞快地看向许皓月,眼里藏不住笑意,用嘴型无声地说:“你男人来了!”

    许皓月顿时愣住,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下午她出言伤人,本以为他要好久才能消气,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不过,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吗?

    还是说,出什么急事了?

    许皓月急忙披上外套,趿拉着拖鞋打开房门。

    陆成舟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现。他穿着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衣领立起,衬得他下颚削挺,轮廓凌厉如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