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多年磨不出感情多半也没戏了,执着不一定有善果,怎奈原主看不透。
叶家家主记载甚少,看明漱样子必然认得叶拂染,以她对明漱了解,能让头号高岭之花为之失神,必定交情匪浅,她这个亲亲师妹当年受了重伤,都没有换得明漱片刻表情浮动。
如果这样,那沈微微呢,师徒虐恋的阻隔会不会就是叶拂染,死了百年的昔日叶家家主。
云然不再去想这些,脑子里转而尽是小徒儿期待的眼神,她这么多天明里暗里试探,发现现在的徒儿是真的细心乖巧,完全不可能黑化。
她就这么穿过游廊水榭离开叶府,行至府门口,只闻身后飘摇的一声:“仙君!”
叶富贵身子就如秋风中的落叶,飘飘荡荡,却又让会人觉得精神矍铄。
他四下张望,拔高声音:“仙君东西落下啦,老奴给送过来。”
说完塞给云然一张白纸,云然皱眉,这老奴是什么意思,这白纸又有什么玄机。
“仙君慢走,仙君小心前面的水。”
云然回头,叶富贵混浊的眼珠动了动,露出一副似乎是得逞的笑容。
云然将白纸胡乱放到储物冠中,展袖而走。
万籁俱寂,已是凡界一更天,整片东街只余几盏烛火,在黑沉沉的夜色里等待归人。
其中有一盏,尤其明亮,是掌柜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雕花窗尚开着,她直接飞窗而入。
屋内很宽敞,中央一处大屏风,上绘气势恢宏的万里江河图,屏风下摆着张小案,案上有把名琴,琴旁香炉散发清幽香气。
靠近榻边,又是一张案,略高于琴案,入眼的少年趴在案上,旁边摞着一叠书,其中一本书尚摊开,他那张虽稚气却绝丽的脸枕于双臂之间,眉头却拧成大大的“川”字。
嘴里迷糊不清念着心法,云然缓缓抽出摊开那本书,哦,原是一本心法大全。
所以他这是在勤奋学习中睡着了
夜风寒凉,云然轻轻合上窗,挥袖熄灭几盏烛火,拿起客栈衣架上的斗篷,给少年披上。
转头准备上床去打坐,还没走少年身上的斗篷就掉地,如此披上又掉下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