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应的地下炼金术师”——这是现在夏伦所要拜访之人在吉尔普罗那最广为人知的一个名号,都市五大传说之一,神秘程度和“孤儿院的假面院长”并列,是这座城市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几条野鬼之一。
而他之所以会获得这么一个像是人鱼棒棒糖一样随便的称呼,是和他的那条古怪的规矩有关。
吉尔普罗那的五大都市传说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规矩,而且每个人获得的称呼都很随便。他们就像是涨潮的海水和云间的闪电这些自然现象一样,默默的存在于这座被罪恶和荒淫所涂抹到面目全非的之城中,一声不响的构成着它巨大倒影的一部分。
而这五个中最为活跃的,当然就是十面骰子的官方钦定王级杀手“守夜人”伊万莎琳。作为专门为解决麻烦而出现的她几乎每个晚上都闲不下来,因为吉尔普罗那向来到处都充满了麻烦,而所有惹麻烦的家伙都是她要负责处理的对象。她杀人无数,手上沾满了鲜血,是吉尔普罗那明面上所有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中名气最大的一个。当然这一点在她来到吉尔普罗那之前就已经是了。
不过要说以杀戮在吉尔普罗那闯下名头,她还要排在另一个论起诡异可怕程度较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存在后面。同时对方也是那一段时间她每天晚上都要面对的最难缠的对手、最让她头疼的存在——“恐怖剧院的杀人玩偶”,索拉。
没有人知道那个谜一样的哑巴女孩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她就像一只幽灵一样突然从吉尔普罗那出现,然后以淹没了一整条大街的鲜血将自己化妆成了这座城市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巨星,获得了无数浪漫抽象的艺名。她现在最广为流传的这个只是当初其中的一个。
有人说她就是这座城市本身最极致的憎恨与扭曲的实质化体现,为的就是向这个世界复仇。当然,更夸张的说法也有,但没一个靠谱的。
她在吉尔普罗那的黑夜中游荡了很长时间,似乎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杀戮。她好像以为在这个世界上人们只有这一件事情可做,所以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好人或者坏人,她见面就杀。伊万莎琳与这个前所未有的麻烦制造机交手了无数次,以她能够想到的各种手段杀死了她无数次,但是这没有任何作用。哑巴女孩每一次死亡后都能够在第二天的夜晚到来之时重新在黑暗小巷深处的某个角落出现,机械的继续重复和昨天一样的事情。杀,然后被杀。
那个时期她的影响力甚至达到了接近“宵禁”的效果。但凡是她所出现的地区,一到晚上没有任何人敢出门在外晃悠,直到守夜人赶到将其再一次“杀掉”为止。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了一年前,一个刚来到吉尔普罗那没多久的叫做杰洛克·道兰的年轻男人在某一天突然主动找到了游荡在黑暗中的哑女,用了不知道什么样的方法将这只沉默的杀人怪物给“捡”了回去,取名“索拉”,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工作,终结了她在吉尔普罗那浪荡的生活。
这件事情在当时的吉尔普罗那引起了轰动。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为突然莫名消失的夜间死神议论纷纷,摸不着头脑。而了解到真相的吉尔普罗那高层则是一个个都差点惊掉了眼珠。但很快,事情的影响就在某位有心的大人物暗中发力运作之下迅速而不可逆的平息了下去,转眼之间便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再没有任何人关心和谈论相关的事情。
也是在那之后,这位名叫“杰洛克·道兰”的年轻人所在的芬恩公会和吉尔普罗那五大黑暗巨头集团之一的“不落之翼”开始变得莫名亲近了起来,其本人更是和不落之翼的地区分会长“威隆·琼斯”建立起了非常良好的私人友谊,并且一直持续到了前段时间威隆受到刺杀身亡为止。
她们两个是全部五大传说中仅有的女性,喜欢喷的香水都是那种腥甜刺鼻到让人头脑眩晕的红色高级货,走在街上能够让周围田野一整片的曼珠沙华看上去像在圣安肯塔罗里山脉沙化严重的滨海山麓随处开放的秸秆级野花。
和剩下的三个男人们相比起来,她们实在缺少了一种女人该有的神秘。不过在某些人眼里这让她们的魅力更胜一筹。
“雨夜清洁工”——五大传说中的第三位。也有人喜欢称他为“雨衣男孩”,因为他每一次出现都会穿一件红色的雨衣,在每一个下雨的夜晚驾驶着自己的小船来到这座城市,拉着一辆吱呀作响的运尸车在大街小巷游荡着清理那些无人尸体,然后在天亮前运着一整条船的尸体离开,送到那个除了他以外很少有人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墓碑小岛”上去按个埋葬。
他的存在和行为一直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这个全世界最莫名其妙的义务劳动童工这么做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只知道他已经干这件事情干了二十五年,一铲一铲的将吉尔普罗那无数该死的孤魂埋进了他那个似乎永远也填不满的小岛。
有人说他是十面骰子的人。狡猾的猜测,但是毫无根据。除了十面骰子二十五年都没有去干预、也没有让任何想要干预他的人干预过他所做的事情外,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那个红衣小孩和他们有着联系,即便他们的首领都已经换过了四代。而光凭这一点证明不了任何事情,远远证明不了。
而相比之下另一个传闻更有趣一些。“雨衣男孩”很久以前曾经是吉尔普罗那“孤儿院”的一员,是那里因为无家可归而被院长收留的孩子之一,虽然后来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但是二十多年来一直和那里保持着非常紧密的联系。
这是一个危险的猜测,因为吉尔普罗那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孤儿院是什么地方。这个该死的城市只有一个该死的地方叫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