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布置很奢华。舒适的皮椅和整洁的办公桌,窗台下面摆着几盆底价四万金币起的稀有名花,书架上塞满了笔记和卷轴,中间处的隔层里是从拾荒者们的手中高价收购的纯粹装饰用的古魔法时代精巧的艺术品,不知从哪里的地下挖出来。最了不起的还是脚下的地板,这种特殊的木料源自于大老远的第九洲域进口来的天空树,经过专业魔导工具加工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整间屋子都闻得到,无形中衬托出了房屋主人那高贵而优雅的品味。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被空气中那浓郁到泛出一层红色雾气的血腥味给破坏了。
简的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前倾,褐色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奇的看着书架上那充满着古代宗教气息的小饰品,刚想着伸手去够,却忽然想到自己纤细的手指上那粘稠的血迹还没有洗掉,于是便耸了耸肩打消了念头。
然后,她转过身,拎起了手边放在一旁的砍刀准备继续工作。
“你生意经营挺不错的,科提。”
另一边,有着一头纯黑色柔顺长发的珍慵懒的躺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皮椅上,嘴角挂着让人心底发寒的微笑,目光漠然的翻动着手中的档案。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穿着敞口的衬衫和黑色的皮裤,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是标准的美女,而且声音也是异常的好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成熟而致命的诱惑力。
“看来在主人身边的日子你确实学到了很多。”
抬起头,她看向了办公桌的前面,房间的正中间,那躺在一滩血泊中的身躯。
被称为科提的男人很壮,身上的肌肉异常结实,不过此刻却因为大量失血而脸色苍白,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他的身体被一种特殊的胶水牢牢的黏在坚硬的地板上,连一根脚趾也动不了。
在珍说着话看向他的同时,他的身体本能的颤抖了起来,眼中满是愤怒和恐惧。不过却并不是因为珍,而是因为已经来到了他身前的另外一道身影。
相对于气质出众宛如蛇蝎的珍,简看上去就要清纯的多了。一头微卷的亚麻色短发,下摆不过膝盖的短裙下纤细的双腿套着黑色的长筒袜,人畜无害的俏脸上两只滴流滴流的大眼睛闪着灵动而淘气的光芒,认真而无辜的表情像是一只被贵妇抱在怀里的小狗。但是这样一个好像还只是学生妹般的少女在科提眼里却是比地狱三头犬还要可怕。
就像在礼品店里挑选喜欢的毛绒玩具一样,简带着轻松随意还有点兴奋的目光,手起刀落的剁掉了科提的一只脚。
实际上科提只剩下这一只脚了。他的另一只脚连带着膝盖以下的小腿都已经消失,被简连带着骨头一刀一刀仔仔细细的剁成了碎肉,装进了一旁的桶里,准备在结束之后用来当狗粮。而现在简正在对他的另一条腿做同样的事。
这还是简小心的注意着不让科提提前死掉或者痛晕过去,计算着拿捏着刚刚好程度的结果。她让科提坚韧的精神接近了崩溃的临界点,却又始终没有真的崩溃掉,否则就不好玩了。
“……”
看着在简的刀下腿越来越短,但是因为嗓子已经哑掉所以连惨叫声都已经发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咬着牙默默接受折磨的男人,珍将手中的档案合起扔到桌上,坐起身来双臂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目录惋惜之色的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知道吗,科提,我们来到这个城市本来是有着别的任务的,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你曾经是跟在主人身边时间最久的几个老人之一,即便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背叛主人,出卖组织的利益,让组织损失了一大笔钱,还令我们的盟友血本无归,但是主人也并没有想着杀你——‘走就走吧,让他走。’——他这样对我们说。”
珍发出了一阵咯咯的笑声。简也是面带微笑,蹭了一下溅在脸上的血滴,哼着歌继续剁着科提的腿,每一刀下去切出的肉厚度全部相同,肆意流淌的鲜血把地面弄的黏糊糊的。
“但是我们怎么可能会让你真的就那么走了呢?”简的声音青涩的像没长大的娃娃,认真的看着在自己手下变得越来越残缺的科提,“来到这里,是我们自己的意志。背叛主人的家伙,我们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