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上官婷轻移莲步从后厅走了出来。上官婷或许是第一次以达明家人身份,来见达明的好朋友,加之原来在梁家庄,梁云山金屋藏娇,极少让她出来应酬,因此,她不免有些羞涩,脸颊绯红,桃腮晕染,晶莹的玉肤上呈现出凝脂般含蓄光泽,羞答答、体弱弱更显得女人味十足,让男人们凭空产生了恨不得搂在怀中好生疼爱怜惜一番的冲动。
达明将杨正平等在座的雄性动物面对明艳动人,风华绝代的上官婷的猪哥表现,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不禁轻轻咳嗽了几声,声不大,听在杨正平等人的耳中,无异于晨钟暮鼓。众人收回了看直了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冲着达明笑了笑,为自己适才无礼行为感到有些羞愧。
达明握住上官婷滑腻似酥的小手,走到杨正平面前,说:“大哥,她叫上官婷。婷姐,他就是我在鸟鼠同穴山结拜的义兄,杨正平。”
上官婷上前妩媚含羞叉手行了一个万福,莺声娇啭道:“杨公子万福。”
杨正平慌忙站立起来,欠身拱手回礼,说:“弟妹,此言差矣。想我与达明相识于生死一线,虽没有撮土为香,八拜相交,磕头换帖,然而却一见如故,意气相投,又曾经同生共死,早已可比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如今你与明弟已然走到一起,就该当叫我一声大哥才对。”
上官婷满脸羞涩,一双会说话的美目慌乱地瞅着达明,似乎在等达明作出决定。
“婷姐,大哥说得对。我与大哥惺惺相惜,你喊他一声大哥,也未尝不可。”
上官婷点点头,上前重新按照拜见大哥的规矩与杨正平见礼。
“大哥,婷姐第一次与你见面,你这位做兄长的,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达明拍着杨正平的肩膀,笑的极其猥琐,颇有点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杨正平尴尬地摸了摸头,羞赧地对着上官婷说:“弟妹,此次来的匆忙,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实在是惭愧难当。这么着,待我们回到西安城,大哥给你准备一个大大的礼包。”
众人一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笑的是那样的开心,笑的是那样的有善意。上官婷自从家破之后,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轻松舒适的亲情和友情,看着一张张陌生而亲切的面孔,心中的紧张和担忧随着笑声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好像是七年前的温馨日子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大家闺秀和知性女人的本性在封闭了七年之后,重新在她的身上焕发了出来。要不是她偷偷地狠掐了一下自己,如果没有那钻心的疼痛,她几乎会觉得眼前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觉,犹如事如春梦了无痕,醒来之后皆如旧,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晚餐席开饭店二楼大厅,一溜六桌。杨正平见达明平安无事,一高兴摆上了山珍海味,一是替兄弟接风,二是犒劳众位甲士的远途奔波。正中一桌是主桌,主要是杨正平、楚伯、吴七和达明、上官婷等人。
起始,上官婷执意不肯坐主桌,甚至准备执壶倒酒充做侍女。已弄清上官婷身世情况的杨正平哪里肯,大声说道:“弟妹,你若做此等服伺之事,岂不是要活活羞杀愚兄了。”
上官婷拗扭不过,只好挨着达明坐下,不时地往达明面前的菜碟中夹菜,让杨正平眼红不已:“弟妹,你如此宠着明弟,真是让愚兄既是羡慕,更是妒忌。”
“大哥,你是说大嫂对你不好,不关心你啰。待奴家见到大嫂后,一定要说说她。”上官婷切身感受到了父母亲去世后再也没有出现的亲情,紧闭的心扉敞开了,开朗活泼的性情也就显露活跃起来。见众人拿自己与达明开玩笑,便立刻伶牙俐齿地展开了反攻。
没想到杨正平在外叱咤风云,在家却是个“妻管严”。连忙举手投降,一搂达明的肩膀,大呼:“兄弟呀,强男好惹,弱女难缠啊。”
在上官婷的娇羞中,大家无不笑得弯腰捧腹,前仰后合。
同桌的一个粗豪将军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达明身边:“达公子,俺是西安左卫试百户江起南。你救了杨老弟,从不自夸自矜自骄,是条奢遮汉子。俺是军人从不玩虚的,俺交定了你这个朋友。从今以后,有用的着俺的地方,尽管开口,俺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爹娘养的。朋友见面酒三盅,小盅先走后大杯,我干你喝再盆碗,翻倒趴下醉一回。俺先干为敬,打来,抖算输。”说完一仰头,“咕咚”、“咕咚”、“咕咚”,连着三杯下肚,不打一下哽。
正如哪个男人没有一个参军梦,达明自幼就向往着仗剑驰骋,浴血疆场的军旅生活,但是隐世古武世家的规矩,让他的军人梦成了永恒之梦。今日,他见到了异界的军人,从他们身上感受到铁血、刚强、坚毅、豪气,不由地热血沸腾,腾地站立起来,高举起酒杯,豪爽地说:“江将军,英雄酒量呀。好!好!好!喝酒罕遇对手,弹琴难逢知音。既然江将军有情,我又岂能无义,我虽酒量不大,但酒胆不小。喝酒陪英雄,我就陪你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