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近日状况频发,先是女君当众出糗,颜面尽失,再是圣物失窃,女君失职,随后又爆出了驸马乃大周燕王一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国君深感疲倦。

    更疲倦的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竟不知几时成了如此心狠手辣之辈,他废了女儿的女君之位。

    他不心痛吗?

    当然心痛!

    可身为国君,他的心里不能只有儿女私情。

    他得先胸怀天下。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毫无挑剔的国君,他年轻时也曾犯过不少错,但大是大非他明白。

    然而也正因明白,心里才更苦了。

    为避开朝臣以及女君府的打搅,他带皇后出了宫,住在置办的宅子里。

    小帝姬是皇后的骨肉,废黜她的事不能瞒着皇后,皇后听说了消息后,嘴上并未责备他,却坐在房中以泪洗面。

    国君感觉自己透不过气了。

    午后,他坐上马车去了蛊殿。

    蛊殿与国师殿齐名,并称南诏两大巅峰势力,不同的是,蛊殿偏居一隅,国师殿与国君更为亲近。

    但只有国君自己明白,他心中待蛊殿与国师殿是不分轻重的,甚至老国师去世后,能与他推心置腹的人就只剩下蛊殿的孔蛊老了。

    孔蛊老比国君还长了好些年岁,已至耄耋之年。

    他早已不过问世事,安心待在蛊殿养老。

    他有一处僻静的院落,白日里会有人前来打扫,并为他准备一天的膳食,除此之外,院子只他一人。

    他身子骨还算硬朗,耳聪目明,并不担心怕摔倒。

    国君来见他时,他正在后院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