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将李妈妈直接骂走,却是池重海先行开口:“就照你说的办,有备无患,前头宴上你盯紧了,一定要办的体体面面,绝不可以在这样的日子里再出差错。”
李妈妈似是没想到他也在池芳这,愣得片刻才回神应诺:“是,奴婢省得了。”
也不坚持非要进门,转身匆匆离去。
柳氏却是一脸不忿,瞥着嘴抱怨:“照我说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如直接退婚,这婚事直接取消算了。这哪里是结亲?就算我们费银子费力气给她风光大嫁了,她也断不会念咱们的好的,终究还是要成仇的。索性到此为止,还省了那些银子和嫁妆,我心里还没那么憋屈。”
一来是她真觉得出钱出力替池芮办婚事得不偿失,二来——
池芳的处境越是不好,她就越是心疼银子,想要给池芳多留些,这便更不舍得再给池芮了。
“你个蠢货,何时能长点脑子?”她这不开腔还好,开口就被池重海骂了,“就因为今天出了这等岔子,陵王府的这门婚事才不能马虎,别说现在是那边执意想娶,就算他们想打退堂鼓了,你也得去认错,跪着求也得求着小陵王将那丫头娶过去。”
柳氏被骂,眼圈一红就下意识想哭。
可她母女俩都不明所以,又是面面相觑。
柳氏嘀咕:“反正也是结仇……”
事已至此,池重海这辈子算是彻底后悔,后悔他当初居然只看美貌与才情,坚持娶了柳氏这么个娇滴滴又担不得事儿的女人回来。
家中无事发生时,自然一切都好,但凡出点事——
她除了犯蠢和拖后腿之外,当真一点用处也没有。
本来话不投机,他已然心神俱疲,一个字都懒得跟这蠢妇多说了,可又怕不解释清楚,她不知深浅再帮了倒忙,便是耳提面命:“你还想给你女儿留着最后一层遮羞布,就多费些心思,顺顺利利的打发了那丫头出门。那文鸢郡主方才为何不曾大闹?你当她是怕了你还是给我的脸?她那不过只是为了顾全他们自家的颜面罢了。那个丫头顺利嫁过去,不管私底下她对我们还有没有情分,但是两家成一家,这都是铁打的事实。那谢景昭就是私底下再折腾咱们,至少明面上他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也一定会将那丫头院里方才的事压下,不叫外传的。你去闹退婚试试……如果他做不成你女婿了,还会给你留脸?今天他就能找上门来,将你女儿的丑事闹到人尽皆知。而且,他与那个丫头是圣旨赐婚,你去换了他的人……将他稳住了,他不追究则以,他真要追究,这事儿往大了说保不齐还能给我栽个欺君之罪,到时候别说面子里子了,就是这一家子的性命能否保的住都难说。”
圣旨赐婚这一茬儿,他其实也是一大早被池芮顶撞,气昏了头,竟是给忽视了。
现在回头想想,也是当真后怕到悔不当初。
现在也只庆幸——
谢景昭那里不管出于何等原因,他似乎就是一门心思的非要娶池芮不可。
结了亲,陵王府的声望名声就要受他们池府牵制了,如果谢景昭不想沦为笑柄,那就应该至少是不会将池芮院里那事儿翻出来闹到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