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往后要走的路线,云羿也就不急着出发了,在茫茫大海中漂了三天,云羿心里并不踏实,脚踏实地的感觉很让人心安。
由于天色已晚,行不出多远了,众人只能找了个避风的旮旯先燃起了火堆,暂作歇息。
胖子的女儿尚在襁褓之中,在海上的时候自然免不得拉屎撒尿,胖子因此闲不下来,拎起这几日换下来的尿布到海边浆洗。
待得胖子回来,众人吃了点干粮,凑合着睡了。
次日天明众人动身北上,云羿也不舍得让云岚驮着这么多人长途奔波,便改为步行。
路途遥远,离中原腹地还有几千里路程,藤原菊亭是耐受不住的,胖子舍不得她受罪,背着她前行,襁褓中的萧娴婉便由云羿抱着。
靠海近的地方人烟稀少,往北走得远了就见到了城镇村庄,但众人不愿节外生枝,赶路的时候绕开了人群密集的地方。
不过想要彻底避开人群也不行,此时已是酷暑时节,干粮虽然不容易发霉,却很容易变硬,众人自然免不得要补充食水。
云羿是不想惹是生非的,但奈何他们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弄不来食物就只能偷。偷也得看对象,无论何时何地都有富人和穷人,此时的情况没有当年从逃离长安时那么紧张,云羿也就不偷穷人,专挑富人下手。
多年的乞讨生涯令云羿有着很深的仇富心理,因为当年他被富户家中的仆从乱棍打出的情况太多了。但随着心性阅历的增长,这种心理已经被渐渐磨平了,富人的财富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积点滴之水汇成江海。之所以挑富人下手,还是因为他不忍心冲那些食不果腹的穷人下手。
“你怎么跟姓姜的那小子一个德行?”鳖三接过云羿手里鼓胀的包袱,挑眉说道,“怎么说你也是修行中人,你得自持身份,怎么能干这种翻墙入室、偷鸡摸狗的勾当?”
“你清高你别吃。”云羿横了鳖三一眼,“你说的姓姜的小子是谁?”
“咥血剑的原主人,他虽然跟你一样的无赖,不过却比你厉害。”鳖三讪笑着挎上了包袱。
“有多厉害?”云羿翻了个白眼。
“他有诛神之能,比你强多了。”鳖三拿出一个水囊,开塞饮水。
“他人呢?”云羿问道。
“不知道,”鳖三摇了摇头,“咥血剑都成了无主之物,兴许已经殡天了。”
“咱俩咋这么倒霉,离开的时候下了半年的雪,回去的时候又是这种大热天。”胖子背着藤原菊亭跟了上来。
云羿歪头看了胖子一眼,这家伙有太始修为,背着藤原菊亭走这么长时间并不累,但头顶上的炎炎烈日令他头上的汗珠子就没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