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萧钤的提心吊胆,萧宁显得淡定得多,立在一旁装着乖巧。
夸赞的话听听也就罢了,真放在心上,以为别人把她当回事,那才是傻的。
自家老爹现在算是李丞相相对最信任的人,拉拢萧家是必然的,夸赞他这女儿,那不是爱屋及乌吗?
不过萧宁在路过韩靖的时候,注意到韩靖打量她的眼神。那一刻,萧宁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想想也是,若不是萧宁接二连三坏韩靖的好事,现在京城早就已经是韩靖说了算,哪里用得着低声下气求保全家眷。
萧宁完全可以想象此时此刻的韩靖在心里怎么恨她,怎么骂她。
是以,本来乖乖巧巧跟在萧钤身后的人,这时候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笑容可掬,分外可爱。
落在韩靖的眼里,那就是挑衅!
韩靖诸多的计划,可谓算无遗漏,不料尽毁于萧宁之手,本来韩靖就恨得萧宁咬牙切齿,这会儿再被萧宁挑衅,韩靖心里更是恨极萧宁。
“怎么?韩太仆是想再动手?”韩靖盯着萧宁,那一旁正让将士准备的萧谌注意到了,护女心切的人箭步走来,当着韩靖的面立刻问。
“萧骠骑说的哪里话。令嫒年纪虽小,聪慧绝顶,却不知,慧极可必伤?”两个仇人一照面,新仇加旧恨,嘴上不过两招,定不服气。
听听韩靖这咒人的话,萧谌皮笑肉不笑地道:“如韩太仆一般机关算计之人都能活得太平,我儿问心无愧,聪慧一些罢了,何来的慧极必伤?”
暗指韩靖的阴谋诡计太多,处处算计,原以为能占尽便宜,如今能不能保全性命,有待商榷。
韩靖冷笑地道:“两军对垒,各凭本事,难道骠骑将军征战沙场,从不用计?只一味领军出战,血肉相搏?若如此,萧骠骑手中的将士未免太苦。”
说到这里,竟然有几分悲天悯人的样儿,摇头晃脑,一副为追随萧谌的将士忧心感伤。
“不及相信韩太仆者。每一个相信韩太仆的人都失了性命。”安王和安王世子以及那位连话都来不及说,在安王被杀后便被韩靖杀掉的女人,若说他们不曾信过韩靖一分,怕是不可能。
韩靖的脸色一变,只因在萧谌的话音落下后,一旁的李丞相甚至是其他三公九卿的人全都脸色凝重了。
很多事大家伙都清楚,韩靖太狠了,行事诡异,诡计多端,跟他一块算计的人,如何能不忧心自个儿的小命,稍有不慎,真是一家子都要死在韩靖的手里。
“犯上作乱,意图弑君者,不当杀?”韩靖如何不知在场的人对他何等的防备,纵如此,他照样想把黑的说成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