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于赵如裳问的这个问题,他还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中真相,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党争、储君,都是能血流成河的战争……

    这宫廷朝堂,在阴暗的角落里滋生了无数欲望,与她眼中所见的皇宫大相径庭。

    她身在温室,皇帝皇后把所有不堪的事实隐瞒着,若非明翘听见几句流言,也不会传到她面前。

    至于,那能进公主府杀人的刺客……哪里会是等闲之辈?

    裴渊看着赵如裳,感慨颇多,他一面不希望她涉足这些名利纷争,一面也不愿意她无知无觉的面对这个世界的危险没有防备。

    他眼里染上一丝沉重,低声说:“天要亡他,谁也阻止不了!”

    这模棱两可的话,叫赵如裳险些炸毛了:“什么天要亡他?难道不是有人故意潜入皇姐府里杀了他吗?”

    裴渊叹息,他不忍心她得知残酷的真相,可也想着她能明白这世道有多艰难。

    “公主,您也知道,是有人潜入了公主府里去,为什么有人能悄无声息的进入戒备森严的公主府,且杀了人还可全身而退不被发现?”

    赵如裳脑中一激灵,蓦然醒悟过来。

    公主府上百的侍卫驻守,里里外外都是人,谁能手眼遮天,避过重重巡逻杀了端静公主身边的人?

    赵如裳就在这一瞬间,就明白了个中缘由。

    是有人想要月疑死!

    最好死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最好让端静公主那些败坏体面的事销声匿迹,无人知晓。

    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答案呼之欲出,甚至实打实的摆在了面前。

    赵如裳无力跌在床上,目光黯淡,羽毛的长睫微垂,满心的悲伤。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他不忍看她难过,温声说:“望公主无论在何时,都记得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