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有些愣住了,半晌问道:“军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诸葛亮轻轻摇头道:“其实臣也没有太大把握,但臣感觉刘璟在漓水上建军城只是他的一种谋略。”
“谋略?”刘备更加糊涂了,“什么谋略,军师能否说清楚一点。”
“微臣在路上考虑,汉军从来都是在春耕后才发动战争,为何这次如此提前?微臣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刘璟在苍梧郡造势的目的就是要调交州军北上苍梧郡和庐陵郡,使南海郡和番禹城空虚。”
刘备有点听懂了,他接口道:“军师的意思是说,刘璟其实是要攻打南海郡,或者直接攻打番禹城?”
诸葛亮点了点头,“我怀疑汉军真正的主力会从海路过来。”
“海路!”
刘备惊呆了,他随即连连摇头道:“不可能!军师这个假设太荒唐了,汉军怎么可能从海路过来,绝对不可能!”
“微臣本来也觉得不可能,可一想到汉军从海路夺取了会稽郡,我就感觉万事皆有可能,汉军的战船当然不能进深海,可如果汉军贴着海岸线走,他们的战船就能顶住风浪,况且冬天和春天都是风浪比较小的季节,如果汉军战船从零丁洋进来,直抵番禹城,而我们的军队都被牵制在北方,番禹城就危险了。”
刘备慢慢坐下,他心中也有点乱了,如果真如诸葛亮所言,汉军从番禹外海杀来,那简直就是灾难,但要他听从诸葛亮的建议,把张飞的军队从庐陵郡撤回,那就等于把庐陵郡拱手让给汉军,他又不可能办到,他心慌意乱,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诸葛亮看出刘备心中有些思虑难定,便躬身道:“主公先好好考虑一下,微臣过一两天再来面见主公,微臣先告辞!”
诸葛亮缓缓退了下去,刘备的心情却没有丝毫平静,他负手走到窗前,望着天空悠悠的白云。
据说苍梧郡北部下了大雪,可番禹城却依然炎热,这种炎热影响他的思考,令他厌烦透顶,他本打算开春后便进军建安郡,不料汉军却先来一步,向苍梧郡发动了攻势,难道刘璟真的只是造势吗?
这时,刘备若有所感,一回头,只见记室主薄马谡站在一旁,似乎欲言又止,刘备心中一动,便坐回位子,问马谡道:“主薄刚才也听见了军师的分析,你觉得军师说得对吗?”
马谡连忙上前躬身道:“微臣觉得军师对民团的分析正确,让民团去和汉军作战,只会连累”
不等马谡说完,刘备便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说的不是民团之事,我是说汉军从水路攻来,你觉得可能吗?”
“这微臣不敢妄言。”
“你说就是了,我也只是听听。”
“是!微臣注意到了军师的语气,军师先是说,他也没有太大把握,后来又说‘可能、或许’等等,这些都是假设的词语,说明军师也只是猜测,他确实无法保证汉军会从海面上攻来,但微臣却知道,汉军在漓水修建军城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一面是假设,一面却是真实发生,主公会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