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水没?”
山道上,李治、李恪、李象和高阳四个人快要累瘫了。
满身的汗水能用两手直接拧出来,头发也水淋淋的像是把脑袋伸到寝室里的洗手池里泡过一样。
只是汗水的味道总不能和清丽的小溪水比,山风一吹,那股子汗臭顿时就把洗发露的香气掩盖下去。
不管前几天因为洗发露的香味好闻而天天洗澡,到了此时,往鼻孔里钻的都是阵阵腥臭。
李恪还好,一来他年纪比较大,小孩都有了,二来他性情果敢,很有李二的三分模样,所以尚且还能忍受。
可李治三个就不行了。
往石阶上一躺,压根儿管不了石阶是否会让后背难受,只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很是舒服。
特别是高阳,连基本的男女大妨都不管了,四仰八叉地躺在石阶上,胸脯上下起伏,浑身湿漉漉的。
周边偶尔有或上或下跑动的人群,却也没有一人对此情景有花花念头。
每个人的脑袋里早就只剩下“向前跑”三个字了,累到暴毙,谁还有那花花心思?
一个勋贵家的孩子正巧从四人旁边两手两脚地爬过去,李治一把抓住那小子脚脖子,有气无力地道:“给孤一口水,孤将来加封你家世袭罔替。”
若在平时,怕是要震动朝野的话语,在此时,那小子却连搭理一眼的念头都没有,无力地踢开李治的手,摇摇头,继续往上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治心里郁闷啊,很想记住那小子的脸,可眼睛里看什么都带星星点点,眼看那小子爬远了也没想起是谁家的娃子。
“还有三圈,爬吧!”
李恪勉强打起精神,鼓励着另外三人。
三人也知道,此时不是耽误的时候,只好继续往山上爬着。
心里面直把沈晨当做了折磨人的大魔王,每每想到沈晨的脸,就和史书里记载的那些昏君暴君的形象越来越接近。
等他们好不容易把身体丢在学院正门前的时候,那模样已经完全贴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