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荒谬的地方不是一处两处,但是要说服相信这些说服的人,却是困难重重。

    关博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想要再争取一下:“其实大家都是一双眼睛两只耳朵一张嘴,认真说起来真没有什么区别。我们这边到时候要过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人,大家都会有伴,不会落下哪一个的。有我们做保证,安全方面,你们尽管放心。如果是钱财方面的问题,只要合适,具体报酬我们可以再谈。”

    “你们可是政府的人,做事我们当然放心。其实,照我说,这条件真的不错。出去半年,儿子的聘礼、女儿的嫁妆,都赚回来了。”曾队长一拍大腿,咧嘴笑得格外开心。

    难道,这位先生是被金钱打动了?

    文岚眼睛一亮,充满希望地看着曾队长。

    曾队长这模样虽然有点土气,不符合最初的设想,但作为招揽客人的活招牌似乎也还不错。

    关博睿含笑听着,没有接话。

    文岚正觉得不解,哪知道对方紧接着来了句:“可惜我手笨,做不了这精细活,赚不到这笔大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大好机会白白溜走。”

    这神转折,使得笑花刚爬上文岚的脸,便遇到冷变成了一朵僵花。

    托了能说会道的本市土著黄二牛找人打听,关氏兄妹也私下各种打探,最终的结论非常一致:不敢去。

    大家给出的理由,各不相同,却似是而非。

    憨厚的土大伯说:“农村人得以农活为主,农闲时候帮补一下家用自然是好,这一走半年家里可就吃不消。”

    贤妻良母型的大婶来了一句:“我走了,我家养得那些鸡啊猪呀,就没人管了。家里老老少少的,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年轻的帅哥哥捏着通红的耳朵躲着家里人偷偷诉苦:“我倒是想去,可我家里都不肯同意。我爷爷拍着床板说死了没人送终,我奶奶和我妈整天以泪洗面,把我的衣服全部锁在我爷爷奶奶房间里面。你说,这种情况,我还怎么说得出个去字呀。”

    大姑娘小媳妇最简单,就两个字:“我怕!”

    出门打听了一轮,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事是真的没戏了。

    夜里,一行人如约投宿在镇上的招待所。

    关博萱掏出笔记本,在纸上写写画画,皱起的眉头就从未舒展过。

    运动了一番洗完澡清清爽爽出来的文岚,见了母亲发愁的模样,心里那股憋闷之气又翻涌了上来,烦躁不堪,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