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时候停了雨,空气新鲜,风轻云淡。
早早白玖便被人派了双白马八角玲珑轿接去舒宅,便与舒淳开始棋局。
黑棋是墨玉,白棋是羊脂,粒粒造作,颗颗滑手,中看不大中用,但拾起来的一刻手感衬心。
局布竹亭,可闻潺潺溪流,顺着竹尖流淌,满目青翠。
舒宅各院爱种果树,细嗅还能闻到绵延果香,嗅之馋人。
不过,白玖重心左右放不到贵重棋子上,放不到棋面上,也放不到果香诱人上,棋局气氛比较微妙,因在此时,旁观棋局的,是舒淳正房夫人。
舒淳妻子姓宁,大家统统称呼为夫人。
夫人模样端庄大方,黛眉胭唇,举手投足,无可挑剔。她只是安安静静坐着,时而轻然微笑着为他们端上茶水,递去果点。
这个环境下,多少另人觉得尴尬,只有舒淳够要脸,能不动声色饮口茶,起手散漫落棋。
“白姑娘。”夫人唤她一声,掌上放着一叠锦帕已然递来,才感到额头沁出汗水来,道句谢方是接去,身后挥扇的姑娘力道加重,过冷汗如坠冰窟。
这种环境下,白玖落棋手指哆嗦,看棋局两眼昏花。接二连三拿错色下错位置,还劳烦夫人好心提醒。
舒淳就着夫人指尖,吃下一颗剥皮荔枝,嬉笑逗趣道“小酒酒啊,非要跟我下棋,明知道我舍不得赢你。”
“……”白玖脸皮抽着,口歪眼斜冲他笑。
她要哭了啊!她这三的烂头衔扣的稳稳当当了啊!她对不起列祖列……哦她没有列祖列宗。
夫人对她太好,他们一盘棋下到中午,她慌着亲观灶房,以贵宾礼遇,吩咐做来满汉全席。
趁着夫人下去安排,白玖丢下棋子,跟舒淳商量“这一局作废,你明来秦府上咱们再论胜负。”说着就要走,走前还不忘交代声“谁都不要带,就你一个人!”
“好,明日绝不带旁人叨扰,就你我二人,我好好教你下棋。”没脸没皮说罢,恰逢夫人回来,一句话完完整整给听了过去。舒淳脸上仍笑,依然风流倜傥,白玖捂脸逃跑,活像害了场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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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舒淳果然应邀,棋局换到秦府花园。棋案摆在园中凉亭,嗅着花香,赏着景色,白玖布起棋局不要太称心如意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