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姐恨不的扑上去好生亲一亲。
胡春姐深切吸了一口气儿,她这具身子小胳臂小腿的,好多腊梅花花都摘不到,仅的掰扯了些低的枝儿干,抑或是拣一些地下的落花,当心的搁在筐子中。
野腊梅花不单长的好看,还可以泡茶,可以晒干入药,实在是色艺俱。
放好野腊梅花,胡春姐又在梅树底下扒拉了半日雪,现出了许多中中草药的貌,果不其然,这儿的气温跟地势非常适合一些中中草药的生长,一蓬一蓬杂乱生长着。
虽如今是冬季,对非常多中中草药来说并非合适的采撷季节。可胡春姐还是兴奋的吹了个口哨,她在这堆中草药中看见了天门冬。
这蓖麻子可是个好玩意儿,古书《本草经目》上记载:“去寒热,养肌肤,益气力”。仅是她今日来山中仅是探探道,瞧有没啥发财的道子,并没带上铁锹,虽说照理讲这处山谷罕有人来,尘土松软,可究竟是冬季,土冻的有一些结实了,凭她这小胳臂小腿的,亦是很有意无力,挖不出天门冬可入药的块根来。
胡春姐亦是不恼,乐呵呵的又拣了一些落了的野腊梅花,采了一些山菜,把筐子装的堪堪压弯了背,至此才一掌撑着手杖,深一脚浅一脚的缓缓下啦山。
方进了村口,便看见有个身穿褐色袄子的死小子朝她飞奔过来。
“春姐春姐,可算寻着你了,”那死小子瞧上去十岁出头的样子,戴着顶小帽子,帽檐上还围了圈深灰色的绒毛,瞧上去又暖跟又精神,可想这死小子的家人照料的他非常精细,“你快快回你家瞧瞧去罢,你小妹跪院中呢,这日寒地冻的,的多冷呀,跪出毛病来可咋办!”
胡春姐一听便急了,要向家跑,那死小子紧忙夺过胡春姐背上的筐子,“我先帮你拿着,片刻送你家去。”
“嗳,谢谢。”胡春姐原身主回忆里有这人,是村中平日玩的还算可以的小伙伴儿,叫程安顺的,为人也是算老实。胡春姐担忧小妹,亦是不跟他废话,丢了手杖便径直向家中跑。
气喘吁吁跑至家中时,胡春姐感觉自个儿的心肝儿肺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这具身子还是太弱了,营养不够,导致体能有一些跟不上。
胡春姐一眼便看见跪在院儿正中间的胡夏姐,小小的稚童背对着她,跪在冰寒的石板上,肩头一抽一抽的,瘦削的身形摇了下晃晃,显而易见快坚持不住了。滨哥儿的声响从正屋传来,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奶,你便饶了二姐吧。求你了奶!”
“夏姐!”胡春姐咆哮,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把小妹从地下捞起来抱住。
胡夏姐见是长姐,身子一松,究竟年岁还小,哭的委曲极了:“长姐……”
胡春姐原先疲累的身子中仅觉的生出了无穷的怒气。
这到底是咋样的亲人,非的把这一家人小孩儿都磋磨至死才罢休么?!
“唷。春丫头回来啦呀。”竹帘一掀,胡姜氏似嘲似讽的话跟蛇一般钻入了耳朵中,一个小小的人影叫着“长姐”飞疾的从正屋跑出,恰是哭的满面都是泪水鼻涕的胡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