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七阿哥去了阿哥所,太后又有了时间念佛,皇上在前朝战事不顺,太后自然要在后宫带着人念经。
除了供着释迦摩尼佛的宝华殿,供奉密宗佛教的雨花阁也有许多宫妃前去祈福。
高静姝也明白了后宫女人为什么都喜欢念经拜佛——聚在一起玩乐不行,但做佛事可以,去宝华殿祈福也算是出门逛逛了,总得给自己找点儿事做,不然四四方方的一块宫殿,憋久了都要发芽了。
为着大金川的叛乱,八月里皇上的万寿节也简单的就过去了,没有往年的宴饮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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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里,嘉妃再次诞下一个阿哥。
只是这两年接连生产,兼之嘉妃怀这一胎前后,正是发现八阿哥腿脚不好的间隙,心情格外抑郁。虽然在皇上跟前哭闹了一场,把罪名推给了乳母,但她心里也明白,皇上大约不能尽信,还是会对她生下不全的阿哥心有芥蒂,自然越发想生一个健康的阿哥出来。
谁知压力越大,越难以安心将养。
种种原因下来,于是嘉妃这一胎怀着的时候反应就很大。生的时候又吃了些苦,九阿哥生下来就有些孱弱。
孱弱到洗三的时候,内务府经年的嬷嬷都不敢按照洗三的旧例用水洗阿哥的身子,更不敢用葱轻轻打九阿哥,生恐打出了什么意外来。
新的儿子降生,皇上起初还觉得是个好兆头,提着兴致到了,但是一见九阿哥这样孱弱,眉毛拧的就没松开过。
战事不顺,再添个羸弱的儿子,实在是给皇上的心情雪上加霜,于是来去匆匆。
只命太医和乳母好生照料,自己不肯也不敢多看多问。
实在是生恐自己看出了感情,然后这个儿子又夭折了会伤心,所以只送了个沉甸甸的长命锁来就再也不曾开口问过九阿哥。
嘉妃越发闭门不出,边坐月子,边好好养着九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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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
杜鹃和腊梅正坐在小凳上用小银锤砸核桃和松子。
满宫里都知道,比起经过大膳房烹制的各色果仁点心,娘娘更愿意给公主吃这些天然的果仁,因怕公主年纪小吃果仁卡住喉咙,就压成碎块拌在牛乳里给公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