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光格外的亮,好似一百颗夜明珠放到一起散发出的光辉,清晰而不刺眼。

    几缕纤细的月光穿过一扇有些破旧的窗户,悄无声息的撒在了屋内。

    借着那皎洁的月光,勉强可以看清这间小屋内的环境。

    这一间逼仄的小屋里,堆了近半屋的柴火,满地的杂草灰尘积得的厚厚的,显然是很久没有人踏足了。

    但就是这么一间经久失修的小屋里,却有一个双手双脚被缚着,连眼睛也被布襟蒙着,动弹不得的倒在地上,看样子似乎是昏迷了很久了。

    突然,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右腿蹬了蹬,似乎在奋力的对抗着什么东西,可惜东西没蹬到,反倒把自己给蹬醒了。

    “嘶……哎呦,哎呦……”

    那个人虚虚的睁开眼,觉得自己浑身疼的不行,忍不住张开嘴小声的抽着冷气,龇牙咧嘴的哀嚎着。

    他的脑袋左右甩了甩,好不容易将缚着眼睛的布带给甩开了去,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入夜了,地上湿气很重,一股子凉气直袭全身,那个人衣服薄的不行,被冻得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毛毛虫似的扭动着身体,一点一点的朝一旁的柴火垛挪去。

    因为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行动很不方便,青年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挪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堆柴火上,也不嫌弃上面足足积了三尺后的灰尘,艰难地抬高了身体将自己上半身给够了上去,终于找到了一个依靠,离冰块儿一样的地面远了些。

    “嘶……哎呦……靠!那群王八羔子下手也真够狠的,疼死小爷我了……”青年粗粗的喘了几口气,骂骂咧咧的道,“居然敢算计本大爷,等本大爷出去了,有你们好看的!到时候我一定让你们跪着叫爹……”

    青年咳了几声,不知道扯到哪一处伤口了,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的哀嚎,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他偏过头看向窗外,意料之中的什么也没看到,于是委委屈屈的嘟着嘴又开始絮絮叨叨:“辰辰你个不仗义的,这么还不来救本公子啊,本公子都快饿死了有没有……我要吃烤鸭,我要吃烧鸡,我要喝酒……好饿呀,呜呜呜,辰辰你不爱我了吗,都大半天了都还不见人影,你再不来本公子的清白就要没了好吗……救命啊,有人绑架良家公子啊!来人啊,有人要逼良为娼啦……”

    青年反反复复的哀嚎了一阵儿,然而外面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把自己嚷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儿,他咳嗽了几声,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看向窗外,那一脸幽怨的扮相,活脱脱的就一块儿“望夫石”。

    ……

    “赌坊!?”

    祁濡辰满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寇老板,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遍,“你是说许岙被赌坊的人给抓了?”

    这个寇老板就是之前跟许岙大谈“饮酒之道”的酒庄主,此番也是受许岙所托,专程来给祁濡辰他们报个信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