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三人又回到了医院。金小芳把梁惠凯的脏衣服统统洗干净,凉好,也到了分手的时候。金小芳柔柔的看着梁惠凯,轻声说道:“看你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姐也就放心了,这次我要真走了。”
梁惠凯貌似很坚强,然而心却比棉花还软,此时的他还是个血液里充斥着为爱烂漫到不着边际,也为了爱愿意豁出一切的嫩头青。尤其是在人生的低谷遇到金小芳,更是让他疯狂的一件事,从此迷失了自我,一发不可收拾。金小芳真要走了,他呆呆的看着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金小芳见状,苦涩一笑说:“这又不是生死离别,你怎么这个表情啊?可怜兮兮的!要做个坚强的男人,不要为情所困,先前姐说的话都白说了?我都不怕以后要独自在街头漫步,你个老爷们怕什么?”
话谁都会说,但是具体到事上、个人身上又是另一码事儿。金小芳何尝不是?不过,不论她多喜欢梁惠凯,心里多么舍不得,她也得必须离开。再过一段时间任谁也能看得出她怀孕了,梁惠凯会怎么想,会发生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好。再说这事也有欺骗或者利用他的意思,他若是明白过来,犯了牛脾气怎么办?所以必须走。
梁惠凯轻轻地把金小芳揽到怀里,亲了一口说道:“姐,我还是舍不得你。”金小芳的眼里闪烁着泪花,苦笑道:“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姐是不切实际的,以后还是不要再想了。北京不是有你的偶像刘若雁吗?你还是多想想她吧。等你挣了大钱,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到北京,那就真变成了王子和公主的故事了。”
刘若雁家高高的院墙,就像横在梁惠凯面前的一座山,叹口气说道:“你们都如同水中月镜中花,先给了我无限的希望,然后一棍子又打回原形。”金小芳嘻嘻一笑说:“看你说的真可怜!是装的吧?行了,不要腻腻歪歪、优柔寡断的,不要总徘徊在真实与虚幻之间变得不像个男人。我真走了,别想我啊。”
金小芳说完,踮起脚尖和梁惠凯亲在一起。亲着亲着,眼泪像决堤了的河水一般流个不停,嘴里满是苦涩的滋味。金小芳想放声大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张口咬在梁惠凯的嘴唇上,捂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团是几时。”
伊人已去,梁惠凯垂头丧气的坐在病床上,摸摸被咬的嘴唇,手指上沾了几滴鲜血。回忆着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那么温情、自然,让他找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找到了恋人的感觉。但是他俩却谁也不敢轻易说爱,或许是他们没有资格,或许是担心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
正在梁惠凯恍惚之间,王冬冬进来问道:“我姐呢?”见梁惠凯不说话,王冬冬生气,大声说道:“傻子,问你话呢,我姐呢?”梁惠凯讥讽道:“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这还用问?”
王冬冬这才注意到梁惠凯眼睛红红的,嘴唇疑似被咬破了!恶狠狠想到,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肯定是想偷亲我姐,被咬了!王冬冬恨极了,一个鲜活的、漂亮的不像话的大姑娘在身旁你不追,偏偏对已婚少妇痴心妄想,什么毛病这是?
王冬冬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又讽刺道:“看你如丧考妣、失魂落魄、要死要活的样子,这是怎么了?还是一吐为快为好,不然憋在心里得了抑郁症可不好。”
梁惠凯本不想理她,但是屋里就两个人不说话也不行啊,悻悻的回道:“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谁规定的我要天天笑哈哈的?那不是傻子吗?再说你一个小孩子哪知道什么哀愁?一边呆着去吧。”
王冬冬切了一声说:“我是小孩儿,那你是什么?老头?梁老头?梁老头,我郑重的警告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我姐想入非非!我姐是已婚的人了,你要想想清楚好不?”
梁惠凯老脸一红,但是不能在女人面前露怯呀,瞥了她一眼说:“我是不是癞蛤蟆,不是你能来定义的;我喜欢谁不喜欢谁,也不需要经过你同意的。小屁孩儿,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再说吧。”
见梁惠凯就像煮烂的鸭子——嘴硬,王冬冬恼怒,愤愤的说道:“我就管的宽,怎么滴?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喜欢谁也不能喜欢我姐!你这叫破坏军人的家庭,要犯罪的,知道不?”
梁惠凯被她搅得既心烦,又气馁,一时间就想破罐子破摔,随口说道:“你说的对,我喜欢谁也不能喜欢你姐,我喜欢你行不?”王冬冬气势汹汹地说道:“想得美!就你这花花公子,谁稀罕呀!”
梁惠凯说完就后悔了,怎么能胡说八道呢!可是说过的话又收不回来,空气顿时凝固了,两人低着脑袋各想心事。
过了一会儿,王冬冬红着脸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的吗?”梁惠凯一愣,问道:“那句话?”王冬冬脸更红了,白皙的脖子上都是红晕,娇嗔道:“还有那句话?就你说的‘喜欢我’的那句。”说完自己羞的抬不起脑袋,一手揪着胸前的扣子,轻轻的晃动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