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世人皆见皮相未见骨相
我愿生而彷徨,我愿生而动荡,我愿生而你便是我的王。
——《国境四方》rajor
国宴仍在如火如荼的筹备之中,但皇帝御赐的靖海王府却不见半点动静,陈玄御与白子风日日于府中闲聊饮茶,门院里的探子都感到整日无所事事,但殊不知秘密已在悄悄进行。
又是一场寒烈冬雪,陈玄御白子风侧坐于屋内一面哄着暖炉一面侧靠窗栏,二人一人一杯暖酒,炉上还哄着热酒,白子风说要学文人雅士来一把风雅之举,非要赏雪饮酒颂歌,说什么人生何处无忧,唯有把酒当歌赏傲雪,听到这般谬论后陈玄御笑骂“赶明儿个你别落了风寒,你都一把老骨头了,回头我可消受不起。”白子风眉梢一挑,怒道“我还是个黄花大小子,去你的老骨头。”陈玄御听到此处仰头大笑,气的白子风直跳脚,但寄人篱下,还得看人眼色。唉……忍无可忍……从头再忍罢了。
陈玄御笑完边睨了一眼白子风,对方满脸委屈低头阵阵呢喃,陈玄御看着好笑但还是转身伸手掖窗,一回眸入眼满是落雪,窗栏外直对的便是积有落雪的红梅树,白雪红梅愈加生姿添色。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说的便是此景了,陈玄御凝望院内集满落雪的古亭,掖窗的手也默默轻垂落了下来,似是忆起故人,久久未言。
白子风看着似是落魂了般模样的陈玄御也是一阵无言,过了许久,白子风才开口打破静默
“玄御,你何故将赵氏拒的如此决绝,皆传林月嫣容貌动人更是才女,虽不说以后会恩爱有加,但基本的相敬如宾肯定毋庸置疑……可你为何……”白子风说的有些磕绊似是有些局促不安。
陈玄御转身似是有些戏谑地轻笑道“论姿色才学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媲美卿云,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子风,有些人错过了那便错过了,对于卿云我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就如帝王心,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言至于此,白子风只能在心中微叹,天涯地角又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出。陈玄御埋头饮酒,白子风便也再无言,只剩下屋内氤氲的水汽和簌簌的落雪之音。
年关将近,二人奉旨来宴,二人齐头并行,二人皆由女官引路,一路赏着宫内风光,毕竟年管将至,皇宫内皆是满眼喜庆之色,红彤的花灯挂满了金九花龙檐,陈玄御内着暗纹红福墨金袍,边角镶细绒毛暗边绸锦,腰间系着玄青绣丝宽带,带沿轻挂羊脂白玉佩,外着一件银色狐毛大氅,整个人看上去奕奕生彩,富贵不可言。白子风看着旁边意气风发的陈玄御,末了,幽幽叹息,“人比人气死人啊,玄御啊,你走我前吧,你这样老夫如何成家啊!”陈玄御听言,回头戏谑“子风兄不是要潇洒走四方吗?”说罢,回头浅笑,气的白子风跳脚大骂“你个臭小子,呸呸呸,我可是要儿女满堂的!!”
两人戏谑了许久,终于在宫人的带路下,进了满华苑,一入殿内二人便着实惊了一把,原本空旷的花角雕龙屋梁被满满的华灯映的更加辉煌金灿,文武百官皆携女眷,原本吵闹不堪的金殿于陈玄御进门间瞬间静默。陈玄御斜睨了一眼殿内红肥绿瘦的女眷们,似是有些嘲讽般,嘴角微微勾起,愈加邪魅不羁,宫女低头上前默默取下了披在陈玄御身上的大氅,宫女直觉如芒在背,红着脸腆着笑便静静退下了。林月嫣站在殿门口九龙盘云柱下,默默伸手轻轻掠过腰间的桃色锦绣千珠带,眼神中闪过一抹诡谲之色,但转瞬便恢复如常,殊不知一切皆落在了他人的眼里。真当殿内一派热闹之景时,只听远远传来公公的高声“皇上驾到……”
只见满殿众人皆齐齐下跪请安,皇帝身后带着的是愈加得宠的德贵人,皇帝似是心情不错抬手轻摆“罢了罢了,都快起来吧!”一阵子的喧嚣客套,只听皇帝话锋一转
“今日晚宴上来了一位贵宾!!”
“乾齐国太子——凰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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