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后面高若梅才知道,她进门的那一日开始,嫁妆就不是她的私产,这整个掏空的伯爵府,就等着她来好苟延残喘。

    哪怕告诉丈夫,得到的不过是一句“你嫁进了这门,就是张家人,不要像大嫂一样如此斤斤计较,都是一家人,帮扶着些也是应该的,我们也念着你的好”,说完这种安慰话之后,还问她要了笔墨纸砚和请客同窗的钱。

    她人都傻了。

    至于伯夫人那句“灵堂忙前忙后都是她出的力”,高若梅想来只有苦笑。

    身后事办得隆重可是要钱的,更何况停灵七日,这姻亲故友帮忙便是白吃白喝,左右

    邻舍吊唁留的久一些亦要备席面。

    更何况为了b迫苏月,还有不少嘴碎婆子的钱要给。

    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她的嫁妆!

    嫁进来不过两年,她手头上已经开始拮据了,明明娘疼爹ai,她的嫁妆相b闺中友人丰厚许多,可架不住一帮子蛀虫的挥霍呀!

    她听着这左一言右一语,明里暗里诋毁岁月,就觉得好笑又悲哀,而且分外刺耳。

    这时候,突然周围安静了,她抬起头,看到一身孝衣的苏月带着婢nv家丁从外面走进来。

    苏月一双红肿憔悴的眸子明亮带着坚定,明明较小的身t却有着锐利的气势,微微仰着头,仿若生意场上与人谈判一般,自信且从容。

    人虽然带来的不多,可她尽直走到灵堂前却没有人阻拦。

    她跪下来,婢nv点燃三炷香,她接过拜了三拜,然后走到棺椁前惨然一笑道:“尸身都发臭了,你们还停着不肯让他入土为安,假惺惺地哭嚎几声,究竟是何居心?”

    苏月的话让永昌伯夫人的脸se顿时难看起来,她身边的嬷嬷正要训斥便让她制止了,反而脸上露出歉意对苏月软声道:“老大家的,可总算等到你了。天气炎热,没办法就是放了再多冰也依旧延缓不了元哥儿的,只是元哥儿生前最重视你这个妻子,你不来,也不好发丧。”

    这话将所有责任全推到了苏月的头上,妻子不来守灵,丈夫岂能si得瞑目。

    就看着周围来吊唁之人露出鄙夷不满的目光,苏月毫不在意,只说:“好,如今我来了,便不会走,那么明日就入土吧。”

    永宁侯夫人露出为难的表情。

    “你个nv人的心怎么这么冷y,你以为你有多重要?元哥儿没有儿子,谁来摔盆打幡?赶紧让三郎代子先做了,等将来孩子出生就过继到元哥儿名下,也就承了香火。”边上张家的一位老族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