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恕罪,儿臣知错了。实在是儿臣害怕,怕母后回来之后不同意这件事情,这才······这才听从温相所言,擅自做主下了圣旨啊!儿臣当初被温相蛊惑,实在是没有想那么多,如今纠结也只是为了五弟和皇后,完·全没有想过尚书家的态度。母后这么说,儿臣就明白了。儿臣实在是糊涂,可如今圣旨已下,儿臣若是收回来了定然会惹怒了温家。可若是不收回来,尚书府又会有怨言,儿臣从此就失去了一个重臣。母后,兰尚书可是儿臣实施大计最重要的帮手了。若是他······那儿臣该怎么办才好啊?母后,你快帮儿臣想想办法,儿臣可不想这沈家百年的江山,毁到儿臣的手上啊!”沈从业猛然跪了下来,跪在太后跟前想让太后想办法。
如今沈从业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的愚蠢,才明白不跟太后商量才是最蠢的举动。没了太后,他沈从业就什么都不是。
“快起来,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成什么样子?哀家实在是不明白,往日里瞧着你聪明,怎么如今竟然如此蠢笨。这件事情根源,本来很好解决,你只要拖着温相,等哀家回来再处理,就不会有别的什么事情。可你没有,你偏要听从温相的话,去下了那个圣旨。这其实也没什么,虽然有些棘手但也还是能够圆满。只是如今哀家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该怎么解决吗?”太后叹了口气,把沈从业从地上拽起来,让他不要再跪在地上了。
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个样子跪在地上成什么样子。
“好解决吗?母后,儿臣之前没有想什么多。只是谦王一直惦记儿臣的皇位,儿臣怕他和温相联手,到时候儿臣更加岌岌可危,这才想要先稳住温相。儿臣当初想,只要先把谦王给处理了,其余的事情儿臣觉得什么都好说啊!没想到,如今到了这个局面。儿臣······”沈从业是真的慌了,他之前还没有这样的想法。之前只是觉得有愧于沈阳熙,不肯见沈阳熙。
头疼该怎么跟沈阳熙解释,该怎么让沈阳熙答应这个婚事。其余,沈从业还真的没有担心过。只是如今太后跟他这么一分析,他是彻底的慌了。他一直以为尚书家对他忠心耿耿,委屈一下兰惜也没什么问题。如今太后一说,他想起来前些日子兰丘来找他的时候,脸色确实不好看。甚至他在跟兰丘商量事情的时候,兰丘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如今想来,倒是兰丘怨怪他的缘故了。
“确实好解决,你弟弟那边虽然不好接受,但他也是明白你的处境。为了你,应当也能忍下来。毕竟,这江山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江山,是整个沈氏的江山。你弟弟到底冠着沈姓,他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你跟那群豺狼虎豹相斗?若是如此,到时候温相夺了你的江山,他这询王殿下也是当到头了。圣旨哀家瞧着不必收回了,嫁了就嫁了吧,皇室又不是养不起一个闲人。若是如此,尚书家兴许会有怨言。接下来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抚好尚书府的人。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吗?”太后让皇帝去安抚兰家,但是也没有说明了是怎么安抚兰家。
沈从业虽然年轻,可到底也是登基为帝了。不能什么事情都要太后来替他拿主意,要让他自己决定,要让他自己历练。否则,沈从业永远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当一个好皇帝。
“儿臣明白母后的意思,嘉奖兰府的人给予安慰。既然如此,那儿臣就给兰尚书加以册封。兰尚书在这兵部尚书的位置上也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是正二品,不如儿臣就给他册封正一品的骠骑大将军吧?尚书夫人的诰命,从前也是跟着兰尚书一起册封的,是正二品的郡夫人。如今兰尚书册封,自然也该是册封尚书夫人,是以一品国夫人。就封为宁国夫人,如此母后觉得如何?”听了太后的话,皇帝果然想起了要册封尚书家的事情。
只是,似乎皇帝没有说到点子上,太后并没有很满意。
“你觉得,兰尚书和夫人是那种在意功名利禄的人吗?若是如此的话,为何这么多年还是正二品的尚书,从来没有想过邀功寻赏?从前每每皇帝要赏赐,尚书要的是什么东西,皇帝想过没有?”沈从业没有说到点子上,太后也没有直白的说,反而又给沈从业提醒。太后只是想让沈从业自己想,让他自己想明白了。
“母后这么一说,好像兰丘确实不是那种贪图功名利禄的人。往年的赏赐,一般都是加官进爵,黄金百两。若是官职过高者,就赐予银钱布匹和一些奇珍异宝。只是兰丘是个例外,每年问儿臣要的赏赐都只是药材。银钱,布匹和加官进爵这些东西,兰丘从来都没有要过。偶尔要一些奇珍异宝,是些小玩意,多数要的都是药材。这宫里的药材,都快要被兰丘给搬光了呢!这事,当时儿臣还笑话兰丘好一阵子,朝中也有人觉得兰丘是个傻的呢!”说起这件事情,沈从业就笑了起来。仿佛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了一般,跟太后讲着兰丘的事情,当时还有好多人觉得兰丘这个人奇怪呢!
“嗯!”太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看着沈从业。
“母后!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嘉奖尚书夫妇或许不成,可儿臣倒是可以给兰小姐册封。给兰小姐极大的面子,极高的身份,让幽京的人不敢取笑她。人人见到兰小姐都要十分敬重,见她如见朕。如此,尚书府就不会再有什么异议,兰尚书也能安心的为朕分忧,替朕做事了。”沈从业原本只是轻笑,如今倒是笑的十分开心。显然,他也是明白了太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