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明白了,是女儿太着急,太过于沉不住气了。还望母亲能不要计较女儿的过失才好。”温芸萱听徐夫人这么解释,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跟徐夫人认错。
“行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也算是听得多了。往后明白些,要沉得住气,别人家话还没说完就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样。如此,哪里像一个大家小姐呢?好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我请人过来给你量体裁衣,好赶制婚服。如今既然你爹都开口定下你,那咱们就不用再担心了,这婚服也该让人赶制起来,免得到大婚之日不能完工。”徐夫人烦躁的看着温芸萱,挥了挥手让温芸萱赶紧回房休息。
今日在宫里提心吊胆了那么久,徐夫人也累了,如今此刻急需要休息。想来温芸萱也累了,赶紧让她回去休息才是正经事。
“女儿告退。”温芸萱似乎每日都在被徐夫人训斥中度过,只是或许温芸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大概觉得是没什么。被徐夫人骂一顿之后,还能十分淡定的回房休息。
徐夫人等温芸萱走了之后,也开始洗漱准备休息。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宁香阁内灯火差不多已经全熄了,寂静一片。显然屋内的主子们都已经休息,剩下几个守夜的小丫头在廊下坐着。
宫外温府是寂静一片,可宫内宁寿宫里此刻还是灯火通明。正殿里坐着沈安蓉和太后两个人,显然这二人是从宫宴结束之后就一直坐在宁寿宫里说话聊天,到了这会还没有散了的意思。太后和沈安蓉两个人依然是兴致勃勃,丝毫不觉得疲累。
“母后,五弟的事情您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啊,您到底是管还是不管?难不成您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五弟跟心爱的姑娘分开不成?在儿臣的记忆里,五弟好像从小就没有什么要求,也没有什么执意想要的东西。兰小姐,可是五弟第一次这样执意呢!前些日子,儿臣还听说五弟并没有接下圣旨,反而直接就跑到宫里跟皇兄请求收回圣旨的事情。后来被皇兄给驳了回去,训斥了一顿。可是,瞧五弟那意思,好像大有皇兄不收回圣旨他就不罢休。日日上折子请安,日日请求面圣。虽然日日都被皇兄驳了回去,可也没有歇了心思。这还是儿臣记忆里,五弟第一次如此冲动呢!想来,兰小姐对于五弟来说确实很重要,母后难不成就想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有缘人这样分开吗?”沈安蓉也瞧见今日太后没有表态的一幕,原本她是不想问出来的。只是沈安蓉太心急,又太沉不气了,到了这个时辰还是问了出来。
“哀家怎么管?你说的倒是轻巧,哀家何尝不想如熙儿所愿。只是如今皇帝终究是大了,有他自个的主意,哀家也不好置喙。毕竟是以圣旨的形势下达,哀家就算是身为太后也无可奈何。况且,业儿下旨的时候根本没有跟哀家商量,显然是不想让哀家过问。哀家去寒山寺之前还同业儿说好了,等回来就给兰家的那个小姐和熙儿赐婚。哀家说,熙儿年纪也不小了,哀家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他成婚生子。皇帝答应的好好的,可转头就给熙儿赐了婚。这样干脆利落,为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哀家当然想管,可哀家也没有法子啊!”太后听沈安蓉这样问,一连愁苦,觉得她很对不起沈阳熙这个孩子。
太后一直都知道沈阳熙对兰惜的心意,也知道沈阳熙很喜欢很喜欢兰惜。只是如今为了沈从业的皇位,不得不让沈阳熙放弃兰惜而去娶身为丞相之女的温芸萱。太后觉得很对不起沈阳熙,却也无可奈何沈从业。
“可母后您也是瞧见了,温家那个样子,温家的女儿怎么配嫁给五弟?先前您没有过来的时候,温家还带了一个庶女到宫里,说是这庶女崇拜皇嫂,一直想要见皇嫂一面。可实际上,不听皇嫂说话也就罢了,还跟皇嫂顶嘴,这样的人,怎么能嫁到咱们皇室呢?这么多年,五弟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若是就此拆散了,那才是伤了皇兄和五弟的兄弟情分呢!”沈安蓉也一脸愁容,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兄弟们不能和睦相处。到时候刀剑相对,吃亏的还是站在中间的沈安蓉。
“是啊,哀家何尝不是这样担心。若是先皇只有熙儿和业儿两个孩子也就罢了,两人就算有了矛盾也没有什么。都是从哀家肚子里出来的,有朝一日想清楚了,照样是兄弟和睦。可偏偏不是这个样子,还有一个谦王对业儿的皇位虎视眈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怕是最盼望业儿和熙儿反目的,就属这谦王了。万一谦儿和业儿为了这婚事,闹了矛盾生了嫌隙,那才是给谦王有机可乘了。”太后也是头疼,若是没有沈奕北最好,可如今偏偏有沈奕北的存在,且这沈奕北还对沈从业的皇位虎视眈眈。若是沈从业和沈阳熙真的闹了矛盾,那得利的就只有沈奕北了。
“那如今可怎么办才好,总要想一个法子出来才好。一个对皇兄和五弟都好的法子,这样既让五弟满意,也让皇兄满意了。二哥也没有了机会,也能安安稳稳的做好他这个谦王了。”沈安蓉也是头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兄弟多的人家,难免为了家产分配不平而生了嫌隙。更何况是皇室呢?皇位只有一个,只能一个人坐。旁的兄弟,难免会有不乐意的人,不安生生事也是有的。如今她和太后想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避免这些事情,好让这三个都安安稳稳,和和气气的过完这辈子。
“安稳?你觉得他沈奕北能够安稳的坐在这个谦王的位置上吗?人家那心可大着呢,岂能是你说放弃就放弃?这么多年,高太妃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只做太妃,人家心可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