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手。”姜风月唇色苍白,眼神闪躲,“你是谁……你,你也是精怪……”

    曲鸣压根懒得理他,淡淡瞥了瞥,眼底的血色渐渐化了开来,眼里犹如落日熔金,没一会儿,金灿灿的瞳仁刻薄地转了转,紧紧盯着姜风月的脖子。

    那儿,由于越发大的力量,青紫了一圈。

    姜风月呼吸困难:“咳……咳!你,放开……我就是个普通人……我……”

    似乎左耳进右耳出,曲鸣咧着嘴笑,腾着火苗的手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缓缓举到姜风月耳侧。姜风月发着抖,闻到了一股头发丝烧焦的感觉。

    “别……咳咳。”

    “精怪?普通人?”曲鸣好整以暇,“你在怕什么啊?怕死?”

    姜风月痛苦地说不上话,苟延残喘着拼命点头:“你……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放过我,都是李明卫让……”

    “哦。”曲鸣打断他,“那你黑江初翎的时候怎么不怕死,喊人在鱼尾服里装铁丝的时候怎么不怕死?嗯?回魂剂也用得挺顺手啊?你怕吗?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姜风月吓得浑身是汗,狂摇头。

    “别怕啊,怕什么?死不了。”明明话语像是在安慰人,曲鸣说的时候眼神狠戾,字从唇缝里憋出来,“死哪有生不如死好玩?”

    姜风月:“你……”

    曲鸣轻笑着,垂眸,掌心间的火舌迅速向四周发散,带着光和热,几乎要贴着姜风月的发丝。

    姜风月抑制不住,双腿颤抖,眼神紧紧盯着,直到这一丝火苗在虚空中渐渐汇聚、变形,成了一张符纸。上面用朱砂,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生死已定。

    “你……咳咳,你……”

    “这么跟你说吧。”曲鸣低低叹了声,掌心召来一阵风,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把符纸贴上姜风月的额头,“我的一丝神识封印在忏悔石里。只有江初翎的血滴在忏悔石上,才有可能解除封印。”

    符纸贴上额头的瞬间,消失了。曲鸣的手停在他额头上空,顿了好一会才收回。

    姜风月瞪大眼睛。

    “本来呢,我没有记忆,江初翎也没有。谁也不知道什么神识不神识,什么忏悔石不忏悔石的。”曲鸣松开他,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我只当那块玉石很宝贝,要好好存着。是你,让江初翎受伤流血了,又刚好,血滴在了玉石上呢。你说,巧不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