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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匆匆赶来,到了关毓清所在的房内,秋月慈原本正跪坐在床边呜呜哭泣,见状连忙将位置让出来,给御医察看。
御医将关毓清颈间包扎好的纱布打开,仔细看了伤口,又把了脉,众人都一声不吭,大气都不敢出,一双双眼睛期盼的看着他,希望他能说出什么能让人高兴的言语。
御医摇头道,“如此伤口,世间难遇,无法用药,如今我只能先试着用银针将喉内血痰引出来,可我却实在难保证,我这一针下去,究竟是能引出血痰化险为夷,还是会让血痰倒流更为严重,到时恐怕……”
他没有再说下去,众人却都已经心知肚明后面的结果,这种决定无论是谁恐怕都难以做出,只好都看向关毓清的父亲关山越。
关山越沉默半晌,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才低声道,“那就下针吧。”
谢嫦这才在关毓清床边,得以握住他的手感知了一下他体内蛊虫的状况,松了口气,还好,是她可以救回来的伤势,不算太糟,闻言连忙回头抓住关山越的衣袖,慌忙道,“不要下针,我能救他!”
“荒谬!”关山越呵斥道,“你不过是一个在村野里学过几天医术的赤脚大夫,念你对阿清一片深情才带你来看他,不要在这里添乱!”
御医也带着轻蔑的眼神看她,多少行医数十年的老杏林都对关毓清的伤势束手无策,岂是一个村野里的女娃娃就能救回来的?
这女娃娃还是关世子的未婚妻,关心则乱可以理解,但是关公子危在旦夕,还想要抢着出来表现,就有些不知轻重了,真不知关世子为何会喜欢这般粗俗不知礼数的女子?
说罢,关山越不再理会她,用着托付的语气对御医道,“那就拜托您了,下针吧。”
“老夫定然竭尽毕生所学,不敢有负所托!”御医对关山越行了一礼,打开药箱,取出细如毫毛的银针,放在烛火上炙烤,就要准备下针。
谢嫦眼见无法阻止,可她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救毓清,怎么能让毓清去受这种没必要的苦呢?她猛地跪下来,膝行几步扯着关山越的衣襟前摆,哭求道,“您信我,我真的能救他,我是谢塘的后人,我有他耗费毕生心力研制出来的浮生蛊!”
谢塘?浮生蛊?
关山越一凛,抬手止住了御医将要下针的手,喝道,“你刚刚说什么?赶快细细跟我说清楚!”
谢嫦心知有了希望,连忙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深深拜伏在地上,哽咽道,“我是鬼师谢塘的弟子,师父曾耗费数十年光阴心血研制出一蛊,名叫浮生蛊,此蛊能够以命换命,就算是只剩一口气的将死之人,只要用了浮生蛊,便能立时大好,宛如常人,小女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隐瞒!”
谢塘已经消声灭迹许多年,传说他的蛊神奇非凡,既能千里取活人性命且不留下任何痕迹,亦能有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人手段,若真是谢塘的弟子,有这种蛊也是极有可能的,只是,谢嫦是谢塘的后人,当初阿清刚刚带她回来时,他也曾派人去查过这女子,却只能查到她八岁流浪到常阳,之后便在常阳乞讨为生,后来不知在哪里学了几手医术,专门在村子里帮人看跌打损伤。
至于这医术到底是怎么学的,脸上的疤痕又是从何而来,却是查不到了,若真是鬼师谢塘,有些让人查不到踪迹的手段也实属正常。
似信非信,将信将疑,难道真要让谢嫦用阿清的命去赌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