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像计划出了点问题,阿蕾尔这边似乎动了真感情,否则她也没必要将自己的身份揭露。

    “为什么?我自问在这件事上,要不是锐雯的关系,我才不会选择救诺克萨斯人…”

    “雯子总是那么天真,您也不差…明明救人是出于一种本能,可偏偏要说些什么借口。”

    “我可是一把火烧死了数千诺克萨斯人的恶魔。”

    “嗯,所以你才会在这次大火中如此有经验…如果不是真的心有挂怀,又怎么可能反应得如此快速,就仿佛经历过了无数遍。”

    “我只是在害怕,害怕有朝一日自己的亲人朋友,也会遭到如此残忍的对待…才强迫自己变得如此有经验的。”

    旧事重提的道森想起在哀伤之门的那个山谷,他的确不后悔做出那件事。可这和他忘不掉那数千生灵在大火中哀嚎、惨叫的画面没关系,梦到的多了,想的多了,自然就学会在大火中该如何救人了。

    “再追究过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意义,让我们回到正题吧…我之所以

    如此崇拜于您,一切都要从这道伤口说起。”

    摸向脖颈的阿蕾尔神色阴沉下去,这险死还生的经历对她来说,每每想起也是一种负担:“我活下来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早有预谋…在杀人前杰里柯表哥曾在族会上问他们对皇帝、帝国的看法,在场的只有我回答了没兴趣,因为那时候的我更爱慕虚荣,一心扑在能够彰显身份、地位、力量的龙蜥上面。

    后来便是姑妈夫妻阴谋败露,来自达克威尔的屠刀波及了整个杰里柯家族。除了表哥外所有人都被除以极刑,包括我在内也被判处吊刑。

    那种经历可不好受,直到绳索断裂的最后一刻,我都以为自己要死定了,可我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然后表哥第一个出现,就像一个救世主那样,自顾自的向我解释了我活下去的原因。

    我本该恨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恨不起来,反倒因为他对帝国奉献一切的精神而心生敬意。表哥他要求我做反对者,也就是承担下来一切对他图谋不轨之人的馈赠,扮演一个侥幸未死,心怀家仇的人。

    果不其然,表哥前脚才走,吊刑台下方就来了好多人。

    因为在诺克萨斯按照惯例,凡是因为绳子断裂未死的人,都会被认为其灵魂是狼灵的猎物而被放过,更何况我对于已经覆灭的斯维因一族来说,只是个微不足道、爱慕虚荣的孩子。

    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向我表示,绳子断裂有他们一份功劳,说着拉拢我的话语,我惊魂未定的许诺他们只要能杀死表哥,就与其结婚,将斯维因一族诺大财富拱手相送。

    我扮演出了,不对…与此说是扮演,倒不如说是受到了吊刑台上还挂着尸体的监视,在他们死不瞑目、吐着舌头的恐怖画面下,将这套谎言说得完美无缺。

    事后我想了想,表哥来的时候似乎有些匆忙。想来并不是他要救我,只是顺理成章的借用了对手的计谋,当然…如果我当初没有说过对皇帝、帝国没兴趣,想来他并不介意让我真正变成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