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伯府

    谢大崽已经被哄睡了,胖乎乎的一团蜷缩在带有围栏的床榻上,脸蛋红红的,显然睡的不□□稳,时不时地抽噎一声。

    谢明意在一旁看着他,面色微冷。谢小崽坐在她手边的罗汉床上,也打不起精神来,往床榻上看了好几眼。

    谢明意拍拍她的后背,让她去看花草还有两匹日渐高大的小马,细云领命抱了她出去。

    酒楼一事,她派人和谢太傅说了一声,以免云夫人担心,一行人就去了平阳伯府,也默许了祁朝晖留在府中。

    当夜,谢大崽就发了热,哭闹不止,大夫开了安神消热的药,祁朝晖抱着他,谢明意将汤药喂给他,才哄着他睡着。

    他睡着之后,连和有事相禀,祁朝晖便言有要事离开了一趟,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

    回来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谢明意敏锐地发现他换了一身崭新的墨蓝色锦袍,袖口和下摆都绣了祥云状的暗纹,身上还佩了一个略显陈旧的蓝色香囊。

    只一眼她就瞧出这香囊是她以前初入侯府时绣的,他这时佩香囊做什么,还换了一身衣袍。

    谢明意狐疑地在他面上扫了一眼,见他脸色阴沉,显然是在白日的事发怒,其他的并未发现异色。

    “你先去歇息吧,我来守着他。”祁朝晖轻声开口,离她近些,看到她略显疲惫的神色皱了眉头。

    谢明意闻到他身上香囊淡淡的馨香气息,摇了摇头,“商初说他被人强拉着的时候,大崽咬了那人一口,那人动了杀心要杀了他。”

    “白家人是吧?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这么过去。”她语气斩钉截铁。

    闻言,祁朝晖脸上的阴郁消去,凤眸轻挑,“自然不会过去,从方才往后也过不去了。”

    “现在,去歇息,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话语一转,带着些命令的强硬意味。

    谢明意这次未再拒绝,去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之后才合衣躺下。

    次日,她就明白了为何男人会说那么一句话,白家二公子死了。

    像团烂肉被扔在了白府的门口。

    商初告诉她的时候,谢明意正想着吩咐自己手下的掌柜,将白家列为拒绝往来户。他话音刚落,她就灵光一闪想起了昨夜男人换的衣服戴的香囊,沾染了血腥气,可不就是要用熏香来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