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了赐婚的旨意,自然是要入宫谢恩。
兴宁伯都有些恍然，眼见着侄女领了旨意，他被扶着回去,这脚步还是虚浮的，与柳氏说话的声音也是轻得很,“夫人,惜儿真要嫁给秦王了？”
柳氏先前还为着顾惜宁挑人奔波,心里是有些怕太子那里出个什么的，到没想到陛下竟还将顾惜宁赐婚给秦王，令她也有些懵然,“赐婚使是这般讲的，你我定是没听错的。”
是呀，都接了圣旨了,哪里还会有错？兴宁伯不免有些后怕起来，别看陛下待秦王亲厚,可内里呢,也是防着秦王厉害，若不然秦王早去封地了，也不至于这个年岁还未去封地，自立朝以来,除太子外,哪位过了加冠之年的皇子还在京中？“今后还是同惜儿远着些吧，她是个聪明孩子,晓得这中间的厉害。”
他一个女儿还在宫中,自然是要向着陛下，可不能因着顾惜宁嫁给秦王，而让陛下对他有甚么看法。
“这也……”柳氏才起了个话头,又慌忙地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轻叹了口气，“这秦王年岁是不是太了些？”
兴宁伯硬着头皮道，“年岁大了会疼人。”
这话也就是安慰一下了，圣旨都下了，谁还敢抗旨？秦王这么多年都未娶妻，据闻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
他心里头这么想着，冷不防地见着柳氏惊讶地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不免面上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也不至于吧，呵呵，应该不至于。”
柳氏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讲才好，“到时要真有什么事，惜儿还能活吗？”
兴宁伯刚端到茶盏到嘴边，这一听到柳氏的话，差点摔了手中的茶盏，到不是他少听多怪，实在是这话说不得，就算是心知肚明，也不能从他们夫妻嘴里说出来。他将茶盏一放，到是叹口气，“咱家还是给她添点嫁妆吧，也算是、算是……”全了这爵位的情意，他毕竟同顾朝不是同一个母亲所出，待顾惜宁感情也有限得很。
柳氏眼见着他离开，本想叫住他，可想了想还是算了，又是叹了气，“爷说得到是容易，府上的事又不是不知，这添嫁妆，也不知道添个什么样的程度，添少了恐怕还叫人看不上，要添多了，府上又没这么个能力。”
王氏这厢也过来，见着柳氏在那里哀声叹气的，到不明白是为了什么，“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平白无故地怎就叹起气来了？不妨与儿媳说上一说，也许您心里能宽松些。”
柳氏见她来，到收起了叹气的架势，“也没甚么，惜儿得了这赐婚，恐怕很快就出阁了，我这里替她高兴呢。”
王氏可不是没长眼睛，方才柳氏那纠结的表情，她是看得清清楚楚，要真高兴，哪里会叹气呢，这不是往人家亲事上触楣头嘛。“也是，二妹妹总归是要出嫁，这嫁给秦王也没甚么不好，好歹秦王是陛下惟一在京的亲兄弟呢。”
柳氏心说这皇家里还真能论起来亲兄弟来？反正她是不信的，更何况当年秦王之母极得先帝宠爱，更有传闻说先帝有意立秦王为太子，岂料秦王还未回京先帝就病倒，到头来太子成了当今的景安帝——她连忙收回思绪，可不敢去想这些，“那圣旨里头都说了，让秦王成亲后前往封地呢。”
“那岂不更是好事儿？”王氏是真觉着是好事，顾惜宁留在伯府一日，都叫她觉着不安宁，明明人家也没闹出什么事来，她就觉着顾惜宁哪哪都不顺眼，“到时候二妹妹去了封地，于咱们家也是好事，省得别人都盯着咱们家。”
柳氏想想也觉着是这么个理儿，到也宽心许多，“你说得也是。伯爷叫我给你二妹妹添些嫁妆，我寻思了一下，还是得添些，也不重新置办，就从你大妹妹备下的嫁妆里拿。”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