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柯直奔皇宫而去,宫里的守卫自然是都认得瑾公公,便未多加阻拦,一路畅行直奔太后所在的安宁宫而去。

    朱红墙,碧蓝瓦,记忆中的宫门城墙也并无丝毫变化,皇宫虽恢弘大气,却总觉得过分威严而少了几分的人间烟火气息。

    宫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专心行事,丝毫不敢有任何的逾规之处,就连宫人们脚下步伐快慢和走路形态,都要严格按规定来。

    明月柯深吸一口气,终于又回来了,这个充满了尔虞我诈和无情之地。

    比起来其他宫殿,安宁宫倒是气氛缓和了不少,也更素净了一些,这些年来,太上皇和太子的身子都不大好,太后便一心礼佛祈福,所以还未踏入安宁宫,就闻到浓烈的檀香气息。

    明月柯皱了皱眉,这檀香气息,竟有些浓烈的过分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其中掺杂了其他的物件还是因为自己本身嗅觉的敏锐,一时之间,竟有些不适,打了喷嚏。

    明月柯揉了揉自己鼻尖,这才稍稍缓和几分,一旁的瑾公公许是见终于回到皇宫了,也少了几分威严,脸上也多了几分慈眉善目之色,便开口道,“许是太后她老人家想大小姐了呀。”

    太后和明月柯之间的血缘关系,随着英穆公夫人和诰命夫人母女二人的去世,如今已经鲜少被人所知了,不过作为太后身旁的亲信,瑾公公可是知晓太后的心思的。

    “公公,那我们走快些吧。”明月柯自然也听得出,瑾公公这番话,其实也何尝不是对她的催促呢?便说着,就加快脚下步伐,跨过安宁宫门槛。

    北离国当今太后,长孙白蔚,如今年纪虽已是五旬有余,身体倒是健康无恙。

    明月柯踏进安宁宫,映入眼帘的是记忆中亲切的那人,虽已五旬,却不显丝毫老态,长期礼佛更使得眉目间多了几分慈祥,是个风韵尚在的美人,而让明月柯觉得亲切的一点是,眼前的太后长孙白蔚,仿若让她看到了母亲。

    若是母亲不曾遭遇意外,想来到了这个年纪,便会是太后长孙白蔚这般模样吧,毕竟是太后亲妹妹的女儿。

    “给太后请安。”明月柯眼见太后听闻动静,放下手中花盆转过了身,便立即福身请安。

    而太后长孙白蔚眼见此状,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走上前就握紧明月柯的手,同时用力阻止明月柯的动作,“三年不见,小柯怎变得如此见外了?倒叫姨姥有些不自在。”

    太后长孙白蔚一边说道,一边也朝着明月柯打量过去,冬衣也难以掩盖住的单薄瘦弱身子,长期营养不良而略显苍白的脸色,太后看在眼中好一阵的心疼,明月柯自然也捕捉到了太后眼中划过的一丝心疼还有一抹狠色,大概永肃城白家要遭殃。

    “这群下面的人,就这么欺负你么?”太后说着,也叹了口气,“可怜我的小柯,从小就没了娘,这些年来,没少受委屈吧?”

    “放心,从今往后,有姨姥给你做主。”太后说着,便看向一旁瑾公公,脸色也严肃起来,“去将皇帝给哀家备好的圣旨请来。”

    听闻到此,明月柯心情复杂不断默默叹息,从言语中听出,太后是真心待她,对她说话自称姨姥而从来不端着太后的架子,用哀家等自称,就是这小小的称谓细节之处不难看出,太后将自己当做血缘至亲。

    想起来前世,自己听信萧德泽的鬼话,利用太子妃的身份,往反对萧德泽夺取皇位的太后的膳食中下了慢性剧毒,而致其未能寿终正寝的离世,明月柯内心万般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