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行几乎是用扔的,脚一落地,就把明舒扔了出去,也不顾他是不是瘫成一坨烂泥,仿若只要扔不死就行。

    也就亏了锦书险险将他接住,这才让明舒避免了与大地拥抱的命运。

    瀛玉御剑而下,见明舒安然无恙,顿时吁了口气,连忙在离行面前跪下,“仙尊,是弟子的错,请您责罚吧。”

    刚刚返回的含章也吓坏了,马上俯首抱拳,涩涩发抖道,“仙尊,是我教职无方,瀛玉只是想教导明舒,并无恶意。”

    都到了这个时候,含章竟然还为瀛玉讲话,可见是真爱了。

    岂知,空尘宗有规定,弟子若犯错,可以由戒律阁代为仗刑,除以之外,同门之间不可相残,就算是长老也没有权利代为行刑。宗内不能有歹心者,离行别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对弟子的心性要求极高,若有人心肠歹毒,他绝不姐息。

    锦书抱着倒地的明舒,瞪向瀛玉,“他哪里是想教导明舒,分明就是想炫耀自己的御剑技术,虽无恶意,但其心不正。”

    含章低头侧首,怒道,“你闭口!”

    锦书紧抿着唇,正欲反唇相讥时,却被刚恢复知觉的明舒拉住,他低头看向他。

    明舒蜷着一条腿,抬手握拳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这口憋住的气总算是吐了出来。他不想锦书和含章长老当面起冲突,于是孱弱无力地对锦书摇了摇眸。

    离行轻飘飘地看了明舒一眼,似乎也没有觉得他是受害人,反而目光不屑。再转向含章时,口气硬厉起来,“我记得早上才对你说过,凡事须瑾笃,既然你记不住,就自己去戒律阁领罚吧。”

    责罚长老,在空尘宗还是第一次,并无先例可循,而究竟是仗责还是面壁,全由戒律阁说了算。

    但依戒律阁清坚长老的脾气,多半不会真的仗责,充其量就是含章面壁几日。

    但离行此举毫不顾忌含章的颜面,说罚就罚,也让含章面上难堪。

    他不能违抗仙尊的命令,于是愧怍道,“我知道了。”

    瀛玉还跪在下面,不知是真的年少无惧,还是心有愧疚,竟然向离行求情道,“仙尊,此事全是我自己的错,与含章长老无关。”

    离行最后才低眸看他,眼中毫无波澜,“你虽是无心,但心性不稳,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徒弟。”

    瀛玉大骇,离行此言,无疑是当场宣布取消他比赛的资格,让瀛玉有如晴天霹雳。

    他倒不是觉得颜面有损,而是真的想拜在离行门下,想成为像他那样受人敬仰的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