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五刻,人之里北面,稗田家大院。
丧尸狼涌进了稗田家的院子里,其总数有五十之众,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多。两百多只肮脏的狼足将院子里的花圃和草坪糟蹋得面目全非,若是让幽香见了,非得气得脑溢血不可。
它们的目的,毫无疑问,是杀人、食肉、饮血。它们闻到了活人的香味儿,就在面前的这栋木质大屋里。只要冲破那扇纸糊一般不堪一击的木门,里头的人肉任它们享用。
但是它们停下了脚步。
挡在它们面前的,是个白衣少年,仅此一人而已。
这少年不过一米六的个头,生得瘦弱,不像是习武之人。他的手中执着一物,乃是一杆大号毛笔,笔尖上还沾着墨,正如宝剑上沾着血。
已死之物没有思考的能力,因此它们压根不会去想,为什么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胆敢阻拦它们的去路。不过,既然他也是活物,那便是它们的猎物。
猎物,必须杀尽。
以头狼为首,狼群发起了冲锋,杂乱的脚步声有如雷云的闷响。而那少年,依然屹立于斯,面不改色。
打头的那只狼与少年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五米,只见它又往前跑了两步,便压低了身子,状如绷紧的弹簧——这是猛扑的前奏。
到了这个份上,少年即使是想逃跑,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的下场,便是葬身狼口,死无全尸
那是不可能的。
下一个瞬间,巨狼猛然跃起,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不,很抱歉,它并没有跳起来。
“风吹雪,霜结花。”
百里白灵写完了最后一笔,轻点笔尖,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在头狼,以及跟在它身后的五十多条丧尸狼脚下,大地结冰了。如镜面般光滑的冰原,将那两百多只狼足牢牢地锁死在地上,分毫不可移动。
死尸没有思想,不会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惊讶,更不可能看得懂写在它们脚底下的那两个硕大的汉字。
“冻结”,草书,至于何时、以何种方式所写,只有白灵本人知道。
狼群还在做无谓的挣扎,纵使扯断四肢,也在所不惜。它们的毅力着实惊人,但那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