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会不太遥远,因为就在一个月后,邓布利多亲自到布朗家里来送信,邀请哈兰德去霍格沃茨上学。

    不管在哪个世界中,阿芙拉都听说过她那位曾曾表祖父干的好事——现在是她的舅舅了——盖勒特·格林德沃召集了一批巫师随从,率领他们建立了“巫粹党”。尽管阿芙拉并不十分讨厌她这位臭名远扬的亲戚,也不认为有些事是可以用非黑即白的标准来判断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于盖勒特以权力和能力迫害其他巫师的作为感到不齿。

    所以对于39年前邓布利多与他的割袍断义,既在意料之中,也突如其来得令人深感悲悯。毕竟,感情同样也是无法用非黑即白的标准来衡量的事物。可有些时候,历史的潮流逼迫着你,不得不做出一边的选择。

    那之后,邓布利多成了个心态平和的老好人,他似乎总是游走于各种麻烦之中,并用自己高超的智慧解决它们。

    他此刻戴着那副半月形的眼镜,坐在布朗家的客厅里,已经冲着楼梯上端详了好一会了。他从阿芙拉招了招手:“这不是格林德沃家的那位小公主么?好像也快到入学的年纪了啊。”

    阿芙拉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老熟人”,遂欢快地跑下楼去。

    “小心点,阿芙拉!”弗莱维娅惊呼道。自从上次的意外后,她总是心有余悸。

    “小公主”是长辈们对她的昵称,阿芙拉的母亲在家中排名最后,生下阿芙拉后不久便撒手人寰——在那样一个年代,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生育这件事的风险对于女性来说从未降低过。作为家族中最小的孩子,阿芙拉算得上是在宠爱中长大的。

    邓布利多已经视察得差不多,他和蔼可亲地对弗莱维娅说:“请您记得,开学前带布朗先生去圣芒戈进行体检。”

    “悉听尊便,邓布利多教授。不过——”弗莱维娅焦急地看了看钟表,“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麻烦您再帮我带带孩子?我现在有件急事要去处理,埃文被魔法部的琐事拖住了,我得代他把钥匙带给一个朋友。”

    “我……”邓布利多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急性子的弗莱维娅马上就把他的话头堵了回去:“看在梅林的份上,就这么定了,邓布利多教授,我很快就会回来!这两个孩子正在换牙,最好不要给他们吃糖,您知道的!”

    话刚说完,弗莱维娅就匆匆忙忙地冲出了门。

    “我其实原本还有安排。”邓布利多无奈地扶了下眼镜,不过显然的境况是,眼下两个孩子在这里,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弗莱维娅的请求。

    哈兰德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待住超过一刻钟?没多久,他就像屁股上长了钉子一样,抱起橄榄球说:“嘿!乔恩说他新学会了一个麻瓜体育游戏,我去找他玩一会!”

    哈兰德一走,客厅中就剩下阿芙拉和邓布利多两个人面面相觑。这时的邓布利多虽然还年轻,但是从他那双如湖水般深邃湛蓝的眼中,阿芙拉还是看到了一种老谋深算的狡黠。

    “看来,这里暂时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其实还真不会带孩子……如果你实在太无聊,想不想吃一点柠檬味的东西,就一点?”邓布利多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从口袋里变出一块柠檬黄色方枕包装的零食放在桌上。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无论她怎么努力,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邓布利多察觉到她的异样,转过头来摸摸她的头顶,和善地问:“怎么了,我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