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巫发现,有的不辜竟然不是本地的。他们是其他乡里路过这里,或来这里打猎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遭遇了不测,成了不辜。这从那些不辜随身带的东西上,可以判断出来。
这里肯定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大巫心里不安。不然,不会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大巫很想找野地宔来问问,但是,找此地的野地宔需要鄟国的族器,鄟国族器在太子那里,太子又推说大祝在保管。结果,大巫在大祝那里碰了钉子。
大祝笑着跟他说:“国之重器,岂能随便动用?清理鬼蜮魍魉,不就是你大巫的事么,有就灭了它们呗,干嘛还要族器?”
大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一般情况下,一国祭器,岂能随便拿去清理邪灵或做调查工作?说櫨里的人,因为邪灵而迁走了,只是大巫自己的揣测,具体什么原因,谁也说不上。
而且,大巫的职能就是清理邪灵。没听说过,邪灵厉害到,需要动用一国祭器去清理的。那大巫也太无能,该换人了。
大巫知道自己本领受到限制,有点心虚。他一咬牙,就不再想野地宔的事儿,准备自己挨个去收拾那些邪灵。
当大巫第二次到櫨里的时候,他嗅到了真正的危险。在不止一处,他遇到了“正常的人”!
之前,大巫已经把櫨里大部分的地方,都跑了一遍,对这里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哪里有没有人,有几间空房子,他还是有印象的。
这次,在一个先前没人的空房子前,突然遇到了一个樵夫打扮的人。大巫开始还挺高兴,终于遇到了个能说话的。
他问樵夫是否住在此处,为什么其他人都搬走了。樵夫却莫名其妙,说他来找他爷的,还说老司马答应帮忙。再问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巫心生警惕,他知道,如果是强死,临死之前会有一个强大的执念,形成怨气,这样才能变成强死。这个樵夫虽然看起来正常,但是,他好像对櫨里的基本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只是念念不忘他爷,还有什么“老司马”。这正是执念的一种表现!
强死的冤魂虽然强大,但是,过去的记忆是很难保存在魂里的。离开身体后,前世的记忆,基本都忘掉了,只有临死前的那一段执念,会一直伴随着它。当然,强死还会吸收自然界中的气,变得更强大。那一段执念也许会被它埋藏在心里,条件允许的话,它也能过一段正常人的生活。
眼前的这个樵夫,如果是强死的话,也应该是刚生成不久的强死。他还没有什么生活的概念,仿佛刚出生的婴儿,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环境。
除此之外,大巫还遇到了一个老太婆。
老女人看起来精灵古怪的,眼睛“骨碌”、“骨碌”乱转。大巫问她干什么的,老太婆却嘟嘟囔囔告诉他,她在等她弟弟,大巫又问她弟弟是干什么的,老太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有时,她的脾气还会突然暴躁起来。气质很象之前的邾克!
大巫心知不妙,并没有大面揭穿他们。他知道强死很厉害,一旦撕破脸,以他目前的功力,只能是两败俱伤。而且,这里有两个强死,硬来的话,很可能,他自己先挂掉。
形势很严峻。但是,大巫也不想再厚着脸皮去找大祝,因为,他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凌空。
虽然师兄弟经常有些龃龉,但是,所谓上阵还需亲兄弟,关键时候,不找师弟找谁?大巫知道,凌空的法力可比自己高得多。具体高多少,大巫没有概念,因为他曾经魂魄受过重伤,无法理解更高层次的境界。总之是比他高。
既然自己至少可以拼掉一个强死,那么,凌空干掉一个强死应该是不在话下的。大巫想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