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要出头,单单自己有美貌有才华那是绝无可能的,其背后必然需要有金主,另外也需要包装炒作,才有出头的希望。
那些明星所谓的冰清玉洁,那都是经纪公司包装出来的人设而已,其实在滚滚红尘之中,在纸醉金迷,物欲横流的社会里面,哪里还存在有冰清玉洁?
秦淮河上的花魁清倌人,也是一样的,所谓的清倌人那不过是一种包装而已,所谓的清倌人在权贵才子面前大都会自荐枕席,只有那些不谙人情世故的少年公子才会相信这些包装背后的美好。
像陆铮这样,年纪虽然不大,可是他几世为人,对这一切早就看得极其的透彻了,所以对秦淮河这里的繁华他的兴趣寥寥。
至于金陵才子的名声,陆铮现在也已经比以前看淡了。陆铮在扬州求名,因为当时他的处境极其的艰难,他需要借助名声让自己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源,得到下场参加科举的机会。
而现在陆铮回到了应天,自己有了宅子,他将要参加的乡试和童子试完全不同,名气在乡试中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这样的情况下陆铮对才子的虚名也就看淡了。
还有一点,江南才子在大康朝向来被视为恃才傲物,阴柔少谋。盖因江南太富庶,很多所谓的江南才子都是在画舫妓院的脂粉堆里面被捧出来的,这样的才子被人诟病也并不奇怪,陆铮却不想背这样的名声呢。
在这样的心境下,陆铮游览秦淮河便宛若是旁观者一般,他的心情轻松之极,恰是这种心态,他反而变得与众不同。
“公子,前面便是碧云阁了,您看碧云阁横亘于秦淮河,画舫建得如同空中楼阁一般,这样的雕梁画栋,唯有金陵独有。”童子指着远处船舸密集的江面道。
陆铮看过去,果然看到秦淮河上有一艘巨大的画舫横亘在河面上,一般的画舫不过两三层而已,可这一艘画舫足足有五层高。
从远处看上去,这画舫已经不像是一只船了,而像是雕梁画栋的一座宫殿一般,今天的天气很好,画舫沐浴在阳光中,背景是瓦蓝的天,着实能给人震撼。
“碧云阁”三个字龙飞凤舞,据说这几个字是先帝爷下江南时亲笔所书,仅仅这三个字,便彰显出“碧云阁”在秦淮河的地位。
以“碧云阁”为中心,周围簇拥着几十上百艘画舫,这些画舫将碧云阁拱卫在中间,更加衬托出碧云阁的超凡不俗。
看了这里的画舫,陆铮再回想扬州的瘦西湖,那真是完全不能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我们也去‘碧云阁’么?”陆铮道。
“我这么远远看上去,那边好像人声鼎沸,很热闹啊!”
“呵呵,自然是热闹的,今天是碧云阁的头牌,金陵第一花魁范朵朵的生辰,不知有多少才子云集而来呢!这还是白天,晚上庆生的时候,据说江面上会摆放数千盏灯笼呢!
范朵朵姑娘喜欢孔明灯,晚上会有很多孔明灯飞上天空,那等场景才真是浩大无比!
碧云阁今日的资费比平日贵三倍,即使如此,人们依旧对这里趋之若鹜,而最负有盛名的‘碧云诗会’也正是今天举行,范朵朵姑娘文采非凡,最喜诗词,但凡是碧云诗会诗词第一的才子,必然能得到她的青睐呢!”童子侃侃而谈,兴致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