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立迷路之后昏昏晕晕的来到秦家庄,这里山多林密,空气潮湿且多蚊虫,且是夏天。杨立身上疙瘩满满的,就像是玉米棒粒一般,要是有密集恐怖症的人看见一定得吓死。但是此人天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愣是不抓不挠,实在瘙痒的不能忍,他就握紧拳头打石头,打出血来,以此痛而抵彼痒,两相制衡。
话说秦家庄二百户人家都是本地人,只有一对母女是外地人,是二十年前从妇士国迁移过来的。这女孩原本姓杨,由于不堪忍受妇士国群婚群偶的风俗便与其母一起逃离在秦家庄。
庄里有个姓秦的老头,年纪四十上下。有个妻子是外地人,口音不同。秦老头很是看不起她,有事没事就要打骂两下。后来其妻生下一女便离开了他们家。秦老头给他女儿取名叫秦景,自他妻子逃跑之后他便成了孤家寡人,他也有意再婚,央求媒婆多方做成。可任凭媒婆巧嘴一张,可一听是有家暴的秦老头,都不愿意嫁他。
直到那两个外地母女到来之际,因无处安身,不得不嫁给秦老头。杨姓女子也被迫改姓为秦,取名秦直。秦直因童年不幸导致嘴舌不清,说话半哑,表达意思艰难。她一下子随母进入另一个家庭,很不习惯。家里虽然有个姐姐叫秦景,但不是亲生的姐妹,且多有争执,秦老头总是袒护秦景,打骂秦直。
到了念书的时候,秦老头也是只让他的亲女儿读书,让秦直母女干农活打零工帮忙攒学费。没两年秦景便荣升到水玥国讲学门读书去了,庄人称之为书香姐。?秦直喜欢上山与林木为伴,听鸟兽歌唱,庄人称之为山神妹。
他亲女儿一走,秦老头成天待在家里对秦直母女指手画脚,说三道四,轻则骂,重则打。有一夜,秦老头到别人家赌博,后半夜才回来,推门推不开,一怒之下踹开了门,揪着秦直母亲使劲打。秦直有练过武术,所以她母亲才更加让她克制,但此时的她忍无可忍,一脚踢在秦老头后脑勺上,脑子震荡,瘫痪了。这下好了,安安静静的养在病床上,也不打不骂了,他亲女儿秦景得知他这个样子也不回来看他,只是催秦直母女给她交学费。
话说杨立一路翻山越岭来到秦家庄后山上,身心疲惫,又渴又饿,看见一只小野兔在草丛里吃野菜。杨立大喜过望,瞅准时机要去逮兔子,突然耳边一响,一只羽箭射在兔子身上。接着从树上跳下一人来。杨立看得如痴如醉,那人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杨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山神妹秦直。她矮杨立一头,身材瘦弱而刚硬。面相发黄,像碱大了的馒头又遭烟熏火燎。一身破旧衣裳,一双男人手。口齿不清,言谈半哑。行动敏捷,常常翻山越岭。武功高强,天天射狼打虎。
二人四目相对,有歌奏响曰:
莫非是缘分,绑定你和我。看你看不够,担心你会走。平时不爱说,为你话变多。人虽无过,偏为你犯错。
杨立不觉向前拥抱,只觉腰间病发,兴致一败,愁苦不已。秦直检查他腰间病状,杨立羞而不肯,被秦直一把按倒,掀起衣服一看,哎呀呀!腰间长着一颗立起来的山药蛋,外表通红,顶端流脓。秦直这个女子有个生活小癖好,就是见不得身上有圆圆鼓鼓的东西,有的话就要把它弄平。
夏天蚊子多,她自己身上也有很多疙瘩。她就会抠破皮,流了血结痂,她闲着没事又抠,所以她自己就是一身老疤。她摸着杨立腰间的那个大土豆先玩,捏一捏,弹一弹,结结巴巴问杨立:“疼……疼不?”杨立要在她跟前表现,直言不疼。秦直道:“不……疼……给你……治。”
然后就带杨立到了家,秦老头在病床上动不了,他老婆喂他药。秦直杨立一进来,秦老头就问何人?秦直道:“他要……抱我……没抱到……腰里……有土豆。”秦老头听不明白,就骂她随便领人回家。秦直母亲看到她比以前开心,爱说话了。于是就领他们到厢房说话,然后烧火做饭招待客人。
秦直让杨立躺在床上,然后从针线筐里拿了一把剪子,又端来一盆热水,还有药布。一切准备停当后,又给他蒙上眼睛,又问了一遍疼不疼?杨立咬牙说不疼。秦直抄起剪子对着腰上土豆“咔嚓”一剪子下去,血崩如溅。疼的杨立嗷嗷一嗓子,翻过来紧紧抓住秦直,一口咬着她的膀子,眼泪直流。
正巧她母亲做好了饭来喊他们,看到杨立在床上压着她女儿左翻右晃,十分恼怒,赶忙过来拉扯。秦直看见她母亲要来拉扯,就说:“别……拉,我剪……了他的……瘤子……他疼。让……他咬我……就不疼了……妈,你给他……把伤口……弄好。”
她母亲这才恍然大悟,果然看见杨立腰间一个大窟窿,血黏糊糊的流了一地。她母亲一面给他清洗包扎伤口,一面责备秦直莽撞任性。
用餐时间,秦直不停的给杨立夹菜。甚至把给秦老头的小灶病号饭也给了杨立,杨立只是不吃。她母亲盘问了一些事,无非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因何到此?杨立据实回答。
夜间,秦氏安排杨立睡了,却拉着秦直说:“看来你没福气,他是个和尚,不能娶老婆的。”直怅然,入其室,点灯吐白,互为心事。
杨立得知她自小失身,随母飘零,受尽冷暖。父非亲,姐亦非亲,与母相依为命。母岁大,有老去之忧,不得不谋终生也!杨立许以取经之后,山神妹信了,不要信物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