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力量都恢复了七成了，玉佩还未恢复么？”长曜道人忽然问。
“我待会儿去看看。”程云印象中长曜道人从他的宇宙来到地球宇宙并未耗费玉佩太多能量，并且玉佩的充能速度很快，比他预料中更快，这个时空道具似乎比殷女侠的令箭、老法爷的卷轴性能还好。
“多谢。”
“不客气。”说完，程云又问了一句，“你很急着走吗？”
“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把它放在首要地位。”长曜道人说着微微一笑，他又低头瞄了眼那个葫芦，“我本来该死去的，正是因此，我才被那位送了出来。”
“你有时空道具，就算那位不送你出来，你也可以藉此逃出来。”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时空道具，我只是觉得它蕴藏大道，何况我当时……或许不会这样做。”
“为什么？为什么不会这样做？”
“我本身活了几百年，若我停止修行，大约还能活八十年。”这几百年来他活得并不畅快，他内心一直很矛盾。年老者通常能释怀很多事，偏偏他释怀不了，于是长寿成了对他的一种煎熬。但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对程云说出来，而是说，“这八十年其实只有短短一瞬，而这个世上从来不乏那种‘若能看到宇宙毁灭、死也值了’的人。”
“这样啊……”程云眯起眼睛看向遥远的东方，“你好像有很多心结。”
“是啊！”长曜道人却是坦然承认，说，“或许因为我是个内心软弱的人吧，很多东西我都斩不断，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浑浑噩噩过了几百年，其实和大部分只能活几十年的凡人没有分别。”
“我以前想修仙，后来发现那个‘仙’不是我想象中的‘仙’，我想着那就罢了吧，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可这人活数十年通常都要招惹些东西，更何况几百年。我不想照着那些修行者修一颗透明的心，但我也不想亏欠了谁。”长曜道人说道，“感觉亏欠得多了，做人也做得不怎么畅快。”
“可你并没有亏欠谁。”
“或许吧。”长曜道人微微一笑。
“我先下去做饭了。”程云说，“回头再聊。”
“好。”
程云去了一趟节点空间。
长曜道人的玉佩马上就要充能完毕了，或许就在这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