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阳光耀眼非常,她终于不再盯着脚下的泥土,抬起头望向橡果镇。

    秋风迎面而来,海因娜嗅到一股奇怪的焦糊味。

    熟悉的民居上空笼罩着黑与灰,又厚又重,宛如修女的纱,与金色太阳格格不入。

    这里真的是橡果镇吗?男爵城堡高出民居许多,本来应该十分显眼,她从高处却根本找不到它。

    她口渴难忍,不愿再多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向坡底跑去。

    “咚”一声,海因娜将长剑立在地上,在镇口停住脚步。

    这里本该有几个小孩围在一起踩蚂蚁,本该有几只鸡低头找虫。

    可此处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左手边是一栋民居,以砾石为墙,板岩为顶。那扇半旧的木门敞开着,她走了进去,发现屋里同样一个人也没有。

    四处都是木头家具的碎片,用来铺地的灯心草被利器划得稀巴烂。

    向里继续行进,骚臭味扑面而来,她差点被东西绊倒。抬脚一看,原来是踢倒了尿壶。

    海因娜连忙逃出了屋子。这罐尿到底是沤了多久?这家人不倒的吗?

    女孩继续向镇内行进,越往前走,焦糊的气味越来越浓。橡果镇仿佛被寂静淹没了。

    不祥与死寂宛若阴云,遮住了灿烂的阳光。

    海因娜路过很多座民居,它们都没有锁门,走进一瞧,内部一片狼藉,半个人影也没有。

    女孩始终滴水未进,只觉嗓子冒烟,满脑子只有“找水”这一个想法。

    她加快脚步,向镇中心赶去,那里有座小广场,广场正中央是一口水井。

    鞋跟落在石板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这里空荡荡的,地面上残留着一大滩深色液体。边缘伸出一条粗线,像是有什么被拖拽了出来。

    离那滩液体越远,这条粗线就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