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处只留了盏软透明珐琅壁灯,橙h的暖光,照得并不真切,模模糊糊,将男人颀长身影投于墙面。

    棠枝本大惊,但离得近了,能闻到一GU子薄荷烟草味,便知那是赫连钺。

    她有些气他这般无礼,遂仰颈拼命瞪他,却未曾料到,他也在瞧她。

    烛火煌煌,只见他五官JiNg致,唇角噙着浅笑,眼眸漆黑,闪着亮芒,里面盛满她的模样。

    因这突如其来的对视,棠枝面颊飞上两抹红晕,她悄悄移开视线,改去瞪他的三角金属肩章。

    “妹妹的手,这样凉。”

    赫连钺轻笑,攥着她的手,用力几分。

    棠枝抿唇,明明是他的手太烫。

    她不愿与赫连钺站在这,遂用小手指,挠g他滚热的掌心,“放开我,我要去吃饭!”

    赫连钺牵着棠枝,步入餐厅时,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三姨太小臂搭在椅背,直望着他们打趣,“知道你们小夫妻长远未见,但也不能让大家伙空着肚子等呀!”

    棠枝面颊泛红,听到她们戏谑,周围丫鬟又站了一圈,愈发得不好意思。

    餐厅摆放的是西洋式的r白长桌,棠枝留意到,往常坐在首位的二夫人,现已移坐至左侧。

    赫连震不在宛城的时日,家中大小事物,皆由二夫人做主。为的这份尊重,二夫人并不像其他几房姨太太一样,日日只顾吃喝玩乐。

    今日来府打牌的富商太太,本想借机与二夫人攀谈拉交情,但许多事因着赫连钺也在,便不好说了,因此只是沉默地微笑。

    赫连钺与棠枝双双入了座,丫鬟上前揭开粉彩福禄汤盖,缕缕白烟四处弥散。

    饭倒是吃得和睦,二夫人时不时问赫连钺几句话。赫连钺倒也放下筷箸,恭恭敬敬回答。

    他生母早逝,二夫人对他,确有养育之恩。

    姨太太们见棠枝实在脸红的很,也便不打趣她,扭过头,三三两两,说起再过两个月慈善晚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