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可笑，像踩在云端上的幻梦感令祝柔婉精神恍惚。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然而，肩膀上那只手像铁钳般死死钳住她，竟祝柔婉不得动弹。
“大、大哥！”
腰间挂着的双鱼玉佩被蛮横拽掉。祝柔婉惶然无措，眼睁睁看见祝风摘下自己矜贵又价值连城的发饰、耳饰、玉镯，甚至连眉心处挂着的珍珠缀玉环都被毫不留情的拽走。
那种荒唐的梦幻感再次浮上心头。祝柔婉呆呆的傻傻的，完全回不过神，只听得耳朵边儿上畅快得意的笑声，很快又不满起来，骂了句脏话，“怎么就这么点儿？！”
祝风扯了祝柔婉过来，像个疯子似的在她袖兜里掏了两下。掏出三五张银票，俊朗眉眼舒展了去，喜上眉梢。
阴沉和暴怒完完全全退去，俊美昳丽的年轻公子又恢复成了温和模样，笑着楼上祝柔婉肩膀，亲昵极了，“好妹妹，还有没有了？”
骄横霸道的大小姐窝在祝风怀里，像个被吓坏了的鹌鹑，她颤抖着声音，吓得面无人色，小手紧紧攥住祝风广袖一角。
恍惚间，见到了从前那个板着脸却会为自己带各种矜贵首饰，偶尔替她买点心的兄长。
他少言寡语，金贵俊美的面容永久都是淡漠得表情，永远不见丁点儿出格之处。寡淡的像是白开水，尝不出一点多余的味道。
“大哥！哥哥你别闹了，别闹了好不好？”祝柔婉惊怕得不停掉泪珠，一串串眼泪成串往下淌。握住祝风袖袍一角的颤抖双手往上，死死按住祝风手臂，用了很大的劲儿。摇着头，往下淌泪，“哥哥你别闹了，你这样我害怕。”
她见过那些纨绔子弟，见过很多很多。往日还与哥哥讨论过那些上不得台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她还记得哥哥对他们嗤之以鼻的模样。
面上不说出来，可祝柔婉清楚得很，哥哥是瞧不起那些纨绔子弟的。
哥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采斐然，能力出众。极受旁人追捧爱戴，她从前是不放在心上的。哥哥做的再好，可他不是永宁侯府的嫡出血脉，只是个假货罢了。
做的再好也是无用的。
“大哥，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祝柔婉死死抓住祝风袖袍，浑然将其他想法念头抛之脑后，红着眼眶喊，“你要去赌坊？！你不是最瞧不起那些赌徒吗？”
“哎妹妹，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哥哥就是出去玩玩儿。怎的，你还瞧不顺眼？男人出去逛逛怎么了？”祝风吊儿郎当的往回扯袖子扯了两下，没拽动，很嫌弃地抖了抖袖袍，“走开，撒手撒手哈。”
祝柔婉不肯松手，像是突然来了力气，执拗得死死揪住他的袍子。祝风懒得搭理祝柔婉，先不管她，开始低头数金银首饰和票子，数来数去就是不够。气的一甩手，完全不顾被自己大力甩在地上的祝柔婉，两步跨到王氏身边。
“母亲，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