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气，昏暗的室内，一男一女沉默地坐在没开灯的客厅。
两人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肯先开口，低落的气氛浓郁而窒息。
咔咔咔，嗒嗒嗒的细碎声音从次卧传出。
次卧比客厅还要暗，唯一的光是显示器散发出来的。照出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儿。头戴厚重的耳机，盘腿坐在椅子上，专心致志地打游戏。
付白因为刚输了一局有点烦躁，清秀的小脸皱起来。把耳机撸下来挂脖子上，起身想去客厅拿瓶水喝。结果刚打开一丝门缝，就听见客厅内的男女打破沉寂聊了起来。
“快到时间了，你送白白过去吧。”
“我下午单位还有事呢，要送你送。”
“付学文，你讲点道理好不好。白白是我一个人的女儿吗，什么事都要我这个当妈的来做，那我还要你干嘛！”
“拍什么桌子，能不能好好说话。再说了，谁不讲道理了，我今天下午单位是真的有事。”
“有事有事，就你们那个倒闭的破单位天天都有事，让你家不着家，女儿都顾不上。白白现在这个样子，跟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爸有很大的关系！”
“我跟你没法沟通。”
摔门声，哭泣的女声。
付白关上门，戴上耳机躺到床上。这是她特地挑选的耳机，能完全屏蔽外界的声音。
看着墙壁上零星的奖状，付白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很恩爱，也很爱笑，当时她是坐在爸爸的脖子上贴奖状的。贴完妈妈夸小宝贝真棒，爸爸也把自己抱在怀里亲了一口。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是因为自己成绩变差，爸妈觉得丢人吗，成绩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白白，白白！”
付白耳机被扯掉，是妈妈在叫自己，“妈。”
妈妈的眼睛还是红的，明显哭过。脸上还有一些水珠，应该刚洗过脸。
付白妈妈坐在床沿边上说：“白白，爸爸去忙工作了，下午妈妈送你去，别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