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停下笔,说,“茶几上有冰绿豆水,你先解渴。”

    她抬眸,果然看到那茶几上,放着一个搪瓷缸,里面盛满了冰冰的绿豆水,那凉气儿让搪瓷缸的表面,都起了一层晶莹的薄雾,她眼中多了几分渴望。

    沈将军步履蹒跚的走过来,把绿豆水往阮糯米面前推了推,和气地说道,“热坏了吧,快趁凉喝!”

    那冰绿豆水,对于阮糯米来说,就好比一个长久走在沙漠里面的人,突然见到了一汪清泉那般,好像没法拒绝,她软软地说,“谢谢将军!”

    接着,在沈将军的注视下,她捧着搪瓷缸,小口小口的喝着,第一口入口,那冰凉到发齁的甜味就在舌尖上绽。

    阮糯米的杏眼唰的一下子亮了,好凉好甜好舒服呀,她一连着喝了三口,满足的大眼睛都弯在了一起。

    小姑娘实在是太容易满足了,沈将军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也喜欢喝甜的?”

    阮糯米没听到他那个也字,只是笑眯眯地说道,“是呀!喝甜的,能够让人心情很好。”

    “这倒是和我一个晚辈说的一模一样。”沈将军看着她眼神柔和,这才入了正题,“知道我找你来是做什么吗?”

    阮糯米摇头,她放下搪瓷缸,搁在桌上的那一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不拘谨不害怕动作优雅得体,处事不惊。

    从阮糯米一进来这个办公室,沈将军就在观察她,注意到她这个动作,他越发满意,“我就直说了,你应该接到通知了,和我们学校老师顾听澜相亲。”他说到这里,眼皮微抬,又观察着阮糯米的反应,见她听到顾听澜三个字,没有任何不喜和厌恶,又在心里加了两分,“你对他的看法是什么?”

    顾听澜?

    对顾听澜的看法?

    这是一个有陷阱的问题。

    表面上,沈将军是泥腿子出生的代表,他和大资本家站在对立的两个阵营,对于顾听澜这个资本家的后代,更是没有任何好脸色。

    但是实际并不是,书里面,沈将军是顾听澜的贵人。

    在顾听澜被下牛棚的时候,他对外宣称,顾听澜这种极其危险的分子,要放在眼皮字底下才能让人安心。

    所以,这才把顾听澜给从牛棚调任到了学校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