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少棠解袖扣的手微顿了顿,笑了声,挺讥诮的,“不是你让我帮的嘛。”
“我只是在老爷子面前演演戏,没真让你帮。”在我们面前,沈亦茹从不掩饰自己的虚伪。
楼少棠没接话,他哪会不知道。把袖扣放到床头柜上,拿起烟盒,似想到什么又立马捏掉扔进垃圾桶里。
他是想起我怀孕了,他不能再抽烟。
我心中一暖,同时又起涩然。
“算了算了。”沈亦茹气闷地叹口气,“你要帮就帮吧,反正现在出了这事,老爷子肯定是不会再信任他了,以后他就是颗弃子,没人再跟你争‘天悦’了。”
说到这儿,沈亦茹得意地笑了,但马上又皱起眉头,神色显露出警戒和不解,“不过你说,这老二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去自首?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长期生活在尔虞我诈的豪门中的沈亦茹,提防戒备意识高于常人,习惯性把任何人任何事都先往坏处想。
她若说的是别人就算了,但现在说的是乔宸飞。乔宸飞自首根本没有什么阴谋,单纯是为了我,于是我忍不住出声维护他,“有什么了不起的阴谋非要冒险把自己搭进去?”
我语气态度软软的,表情也是淡笑的,所以沈亦茹没觉得我是在呛她,只以为我是在分析问题,不过还是很没好气地斥我,“你懂什么!他之前处心积虑地要扳倒少棠,这次的事就是为了害死少棠,明明成功了,为什么又要自首?你不觉得很有问题?”
按正常逻辑她分析的在理,可知道真相的我却不能再辩,说出来她肯定又会把我和乔宸飞的关系往龌龊里想,所以我只能憋气地暗暗捏手。
“我看没什么问题。”楼少棠不以为然的声音横亘进来,“这小子是良心不安了,害死了百来号人,他晚上睡不好觉,怕鬼敲门。”
他坐到我身边搂住我肩膀。我看他眼,他睿智清明的眼神分明地表露出他已是猜到乔宸飞自首的原因。
听楼少棠这样说,沈亦茹不再扣住这个问题不放。看眼我肚子,不霁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
“算你争气!”她说,下巴朝肚子示意了下,问我:“医生怎么说,几个月了?”
就知道她接下来会问我怀孕的事,心又被压得有点难以喘气。
“2个月了。”楼少棠抢在我前面回答,把我搂得更紧了,刚才冷静的神情一扫而空,满面雀跃的喜色。
“那还是危险期。”沈亦茹眉头微微一蹙,表情又变得不放松,“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别回城南公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