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登上千层高的高楼，饶是以楚陵如今的修为，也不由得呼吸微微急促。
他目不斜视穿过层层飞扬的幔帐，挑开最后一层珠帘，再次见到了此时正站在窗户旁边的少年。
对方与初见时的狼狈大不相同了。
因为是要出席典礼，他服饰华丽到近乎夺目，一头乌发如瀑垂落。
楚陵脚步停顿片刻，而后缓缓走到圣子身后，压低了声音道：“请圣子用酒。”
不知为何，空气莫名凝滞了一瞬。
须臾之后，圣子缓缓转过身来，垂眸静静看了楚陵一眼。
他没有去接楚陵递过来的酒，而是极轻极浅的笑了一声。
夜风送来似有若无的清冽香气。
他温言道：“抬头。”
这是楚陵第一次听他说话。
略微有些奇异的调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长久不曾开口与人说话的缘故，声音低沉中略带沙哑，清冷中又隐隐带着一丝温软的暧昧。
楚陵心里莫名其妙一突，片刻之后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
斗篷的帽子下是一张平凡到没有任何特点的脸，扔人堆里找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顶着一张酷似圣子的脸到处跑当然多有不便，楚陵找来了可以短暂改变面貌的丹药。
抬头的刹那间，两人目光有极短暂的交汇。
这实在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在高楼外的璀璨焰火下，仿佛隔着红尘万丈，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数万年前的另外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