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们三个非常默契的对视一眼,彼此都有点尴尬挂不住脸的意思。
可以啊,差点被个小矮子耍了。
我是有理由的,完全不是为自己开脱,对于黑暗环境我早就能够免疫了,刚才的迟钝完全是因为我忽然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干扰我。
张海客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年纪大了智力退化了吧。
黎簇没有沉住气,率先看向那小矮子,用了一种我以前很爱用的拷问方式。但没起什么作用,因为很快我们就发现,那矮子不会说人话,不,应该是不会说中文。
这是个日本人,所以给我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要是西班牙语我还能跟他聊上几句,日语那东西这辈子我不太可能去学,我看了眼张海客,意思是你不是万能么,你来聊聊。
张海客立即解释:“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脸上写着我会日语么?这样吧,我用翻译软件试一下。”
我们带着那矮子回到吉普车旁,一路上我留心观察,他似乎对于周围环境有些免疫,看起来反倒像这里的常驻民。
很快,我们再次验证了什么叫办法总比困难多,一边用软件翻译,我同时向他比划手语,总算问出来我想要知道的信息。
整个聊天过程太接近原始人的交流方式,在这里我不做多余赘述,直接说结论。
矮子透露给我们的信息有几点。
首先他的来历,虽然他表述的很不清楚,我跟黎簇却同时对视一眼,心有所感。这是个植家人,看样子,还是海外植家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有种张海客应该和他惺惺相惜的错觉,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但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矮子的口音或者说语言用词应该非常古老,我一开始是以为他脑子不正常所以表达有问题,后来才发现,是我们的翻译软件根本无法完全理解他的意思。
张海客思索了一会,就道:“你知道在北极地区生活着一类黄种人,叫做爱斯基摩人吧?他们大多信仰的是萨满,有一种独立的语言体系,好像是叫南岛语系吧,这块张海盐应该比我了解一些,马来西亚那边的语言就属于这种南岛语系。”
我努力理解他的话,发现还是理解不了,就道:“你想说什么,你族长不在这里,装逼这个环节可以省略掉。”
“我不是在分析么。”张海客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了,他说的属于南岛语系,但还要细分,是一种独立语言,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世界上除了爱斯基摩人和印第安人,就只有日本的阿伊努人会用这种古老的语言体系了。”
他一说我就明白了,于是冷笑道:“你说的是虾夷吧。”
虾夷其实是日本人其他民族对于阿伊努人的一种略带敌视意味的称呼,后者其实是当地的土着人种,但被大和族歧视为“蛮夷之民”。
出发前我做过的关于百越的功课终于派上了用场,一时不知道是何滋味,对他们解释道:“在目前的学界里,学者们大体有一个潜移默化的认知,那就是日本有一部分倭人是从长江中下游沿岸迁居过去的,也可以理解为古越人。包括日本的稻作文化,其实都是从我们江南水乡传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