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柔儿从荣国公这得知沈钰在沈昭书的帮助下将这要嫁妆的事儿办得滴水不漏,顿时十分焦急。

    她原指望着以沈钰的脾性和能耐,这事十有八九办不稳妥,到时候随便找个空子,又能把这些钱给顺回来。

    可如今看着却是不大可能了,荣国公也觉得沈钰这段时日与以往大不相同,倒颇有些让他刮目相看。

    不知道是不是脑力日渐恢复,穿衣打扮上也越发清爽得体,虽然上了年纪,但永定侯府的人长相眉目上倒是都不差,如今看着还颇有几番风姿。

    不过再怎么样也是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了,哪里及得上董柔儿整整比自己小了一辈去。

    如今见董柔儿焦急这笔钱只怕再也拿不回来,又忙了哄着她说道:“她虽有沈昭姝帮着,可她还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呢,且看着吧,若有机会从她那儿子身上入手,也不是没有可能再把这些钱要回来。”

    这话被登门匆匆而至的长子媳妇听了个正着,不禁心惊,父亲这哪里还将自己丈夫当亲生孩子看,完全就是利用的口气。

    董柔儿听了,想着以前都是这个长子帮着他们骗他母亲的钱,心下稍安,又忙着关注自己儿子认祖归宗的仪式流程上去了。

    沈钰的儿子得知母亲并没有将为自己请封世子作为条件,心急火燎地跑来找沈钰。

    责怪母亲不为自己盘算,反而将外室子收了嫡子,让自己处境艰难。

    沈钰道:“我的处境一直都艰难,而这份艰难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落井下石、坑蒙拐骗。

    我一直疼爱你,相信你,也为你绸缪,将大笔的钱财落在你的名下。是你自己蠢,相信你的父亲去讨好那个小娘,如今两头失。

    这个世子之位,你那父亲也是铁了心要给外室子的,你这也算是活该了,哪有帮着外人欺负自己母亲的。”

    这儿子道:“明明是母亲不愿意为我着想,倒说父亲将来一定会将这个位置给弟弟,母亲是不是与我们闹崩了,就不惜挑拨离间了?父亲一向对我都是不错的。”

    沈钰道:“可见是我的儿子,与我一样蠢得可笑。看来你父亲不只骗了我,也骗了你,他对你哪里不错了?

    我只看钱在哪里?钱都从你手上拿光给了外室和外室子,这叫对你不错?

    他若真有心封你为世子,还用拖到今日?用母亲立外室子为嫡子当条件来换?

    你父亲一心一意,为的都是外室子,不断给钱,还要给名分,你又有什么?”

    这儿子听了,心里倒是有几分悲凉,也觉得母亲说的大概是对的,但他已经走到了这步田地又如何能轻易放手,只得继续逼迫母亲,对着沈钰大吵大闹。